。”連守信就道,“老爺子的心,不大在這個上頭。”
“就算是老爺子的心在這個上頭,我看也挺玄。大當家的那一股,在這村裡還行,挺老實的。就二當家的那一股,可不好說。老爺子和老太太說話,沒有過去管用了。”張氏就道。
“把話說在頭裡,這就行了。”五郎就道,“以後有什麼事,就按咱們今天說的辦。”
“咱們把話說清楚了,我爺他也得點頭不是。沒了我爺給撐腰,他們就算鬧騰,也沒什麼大亂子。就算有了亂子,那也好平息。”連蔓兒就道。
連老爺子和周氏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他們胡攪蠻纏、不講理,連蔓兒一家才會被動。
“老爺子是向著大當家的,不過這大是大非的,他還是明白的。”連守信就道。
連蔓兒就點頭,不管連老爺子心裡怎麼想,他都不會像周氏那樣胡攪蠻纏。只要將事情擺到桌面上,連老爺子就得講理。
“大當家的事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今天還說為了咱們高興,一說起大當家的事,看老爺子那傷心的。”張氏就道,“後悔那個時候,沒像咱今天這麼辦。”
“……就不是一回事。”連蔓兒就笑道,“當初,他們還不是不願意帶二當家的那股人去,我爺還特別煩何老六那。可最後咋樣,何老六是不好,二當家的那股人是拖了後腿。可要是他們自己立身的正,也不會有後來的事。那些事,可不都是別人折騰出來的。”
“那是,就算沒二當家的那股人,沒有何老六,那也是早晚的事。”五郎就道,“就憑他們編瞎話賣蔓兒,他們就不是好人。讓人抓住,是遲早的事。”
大家都點頭。
“我爺怕是想不起這些事。”連蔓兒就道,“我看他今天傷心,就是傷心當初應該更硬氣點,把二當家的一股給攔下,不讓去太倉,他就覺得沒事了。估計,他還覺得是他對不起大當家的。”
“咱爺會不會覺得對不起大當家的,這個不好說。不過,他肯定是覺得,大當家的冤枉,不該落到今天這樣。那心裡,更可憐、心疼大當家的了。”五郎就道。
說起來,偏心誰都難免。但是,凡事都該有個度。連老爺子就是偏心的過度。
就比如說,今天連守信說了那些話,連老爺子也覺得對。那麼,他就應該趁熱打鐵,好好敲打敲打老宅的眾人。這樣才能夠事半功倍,即便以後老宅裡哪一個有了別的想頭,在付諸行動之前,他也得多想一想。
但是,連老爺子因為偏心連守仁,當時就顧著心疼連守仁,將整個話題都帶偏了。這無形中,就削弱了連守信那些話的力度。
即便是連老爺子之後回過神來,舊話重提,效果也將大打折扣。
“老爺子的精氣神,是大不如前了。”連守信突然道。
連老爺子是個很講究的人,如果不是精氣神不如以前,今天怎麼著也會堅持送他們出來,而在說到連守仁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失態。
人老了,精氣神不足,方方面面,就會跟著退化,比如說頭腦和控制力。衰老,是每個人都避免不了的。因此,一家人雖然對連老爺子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但是想到他已經年老,就又多了幾分諒解,不會將事情太往心裡去。
“老爺子裝裹的衣裳被褥,都準備齊了沒?”連守信就問張氏。
“被褥早就準備齊了,還是你給送過去的,你忘了?裝裹衣裳,是繼祖媳婦幫著老太太給做的,也都做好了,那天繼祖媳婦告訴我的。”張氏就道。
“這就好,真有那一天,也不用抓瞎了。”連守信就點頭道。
“你放心吧,抓瞎不了。”張氏就安慰連守信,示意到時候她會出全力。
“嗯。”連守信明白張氏的意思,就點了點頭。
“才剛要出來,老太太拉著你,她是打算要幹啥?”張氏就又說起別的話題,“我不瞞你說,我這都做了病了,你看他要揹著我們跟你說話,我這心裡就突突的跳,到現在,我還後怕那。”
張氏說的不是虛詞,她確實怕周氏怕的一貼老膏藥。
“你別總擔驚受怕的,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連守信知道張氏的心病,就忙安慰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她就算真跟我說了,也是白說。”
連守信和張氏說著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話,五郎、連蔓兒、連枝兒和小七幾個孩子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連蔓兒眯著眼睛,對於連守信和張氏再說什麼,她能猜個**不離十。她認為,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