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七點頭。
“……遞了帖子。又當面請了一回,沈三爺答應一定會來。另外還有……”連守信就說這次除了請了沈三爺,另外還有三位在府城的沈家子弟也會來赴宴。
一家人又說了一會宴席安排的話,張氏就忍不住笑了笑。
“今兒個我跟沈三奶奶說了,沈三奶奶答應幫忙那。她還跟我提了幾個閨女,年齡都相當。”張氏就對連守通道。
小七和連蔓兒都知道張氏在說什麼,因此都屏聲斂氣,生怕漏掉了什麼。五郎就有些不大自在的樣子,不過也坐著沒動。
“……也有咱們請到了的,也有咱們沒請到的。沈三奶奶說,那天他們家擺酒席,這些人家務必都會到,姑娘們也會去。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的看看。”張氏這麼說著,就笑著看了五郎一眼,“蔓兒也從沈家姑娘們那打聽了不少。”
“嗯。”連蔓兒就脆生生地答了,一面朝五郎做了個鬼臉。
“五郎,娘現在跟你說道說道,你看看哪個中意,到時候娘和你妹子好多留點心。”張氏就對五郎道。
“娘……”老成如五郎,畢竟還是個少年,而且,似乎他在這個事情上臉皮還特別薄,雖是在燈光下,還是被大家看的臉紅了。“娘,你和爹做主就行了。”
“那哪行,這是給你娶媳婦,第一個就是你得中意。”張氏就道。
五郎的臉色更紅。
“娘,”連蔓兒就笑,“你現在問我哥,我哥咋好意思說。等我們都走了,你再問吧。”
說完了,連蔓兒還故意地笑。小七也湊熱鬧,一邊瞄著五郎,一邊嘿嘿地樂。
五郎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你們倆調皮搗蛋的,這是正經大事,別逗你哥!得了,也沒啥事,你倆該睡覺的去睡覺,該看書的去看書,那個……五郎先別走。”張氏就趕忙道。
張氏這樣,連蔓兒和小七越發笑的歡了。不過,兩人笑了一會,就都站起身告辭離開了。出了屋門,連蔓兒就打算回自己屋裡,卻被小七給拉住了。
小七就衝連蔓兒眨眼睛,示意要連蔓兒留下來和他一起偷聽。這是姐弟倆常調皮乾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連蔓兒故意遲疑了一下。
“姐,咱們聽聽哥想給咱們娶啥樣的嫂子啊。”小七將聲音壓的低低的,對連蔓兒道。
連蔓兒就笑,姐弟倆便悄沒聲地走回到門邊,側耳細聽屋裡的說話聲。就聽張氏問五郎,卻聽不到五郎說了什麼。姐弟倆對視了一眼,忙又往門上湊了湊。
就聽得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張氏探出頭來,無奈地看著連蔓兒和小七。
連蔓兒和小七就知道,這次是偷聽不成了,姐弟倆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刻就笑著跑開了。張氏站在門裡,只能笑著搖頭嘆氣,還得招呼著讓他們跑慢點,別摔著。
偷聽不成功,連蔓兒有一點遺憾,不過卻也沒放在心上。本來這個舉動,就是玩鬧的意味。以他們兄妹這樣親近,五郎心目中想要什麼樣的媳婦,她總會知道的。
第二天,連蔓兒家大宴賓客。酒席就都擺在西苑內,男客在東側的戲樓,女客則往西,都聚在蓮湖畔的大花廳內。這一天,人來客往,吃酒聽戲,這番喜慶熱鬧是不必說了。
連蔓兒要陪著來的姑娘、奶奶們,又有管事大娘找她回事,竟是一絲空閒也沒有。整整熱鬧了一天,到下午申初時分,賓客才都散了。連蔓兒就先讓張氏回去歇著,她又看了一會丫頭媳婦們收拾傢伙,將餘事都安排妥當了,這才回到院子裡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申正時分了。連蔓兒先回自己屋子裡,剛換了家常的衣裳,張氏就打發了大丫頭多福來叫她。
“太太說讓看姑娘歇著了沒有,要是先不歇著,就過去說說話。”多福向連蔓兒道。
“我這就來。”連蔓兒就道。
張氏屋中,連守信、五郎和小七都在,見連蔓兒進來了,小七就起身,等連蔓兒在張氏身邊坐了,小七才跟著坐了。
一家人坐著說些家常,不過是今年又添了哪些要走動的人家,誰家的節禮要加厚一些等。入秋,天越來越短,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就暗了下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忽然,吉祥就進來稟報,說是前面的管事稟報進來說,沈六回來了!
“咦,不是說明天才能到的嗎?”連蔓兒就驚訝道。
沈六的打發人給沈三捎的信兒,是明天巳時才能到府城,這自然是不會出錯的。可如今足足提前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