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統交於袁頭試射。”
杜立、袁義轟然應諾。
“令,捶打機賞格加到二百兩白銀。”趙烈繼續加碼。眾工匠轟的一聲炸了營,加倍啊,這是多少銀錢啊。一時氣氛熱烈,校場亂作一團。
畜力捶打機意義重大,對於提高鋼鐵質量,產量,以及生產板甲至關重要。
趙烈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這才是一個企業該有的活力,嗯,沒錯,趙烈把這裡視為自家企業的雛形。
趙猛看著周圍的一切變化,心中探詢變化的來源。一時無言。
趙鋒,趙娥則看到趙烈的言語引燃全場,崇拜之情愈烈。
離開匠作處,趙烈等人來到威海衛城外遼東難民聚集處,只見密密麻麻的窩棚立於官道以東,衣衫襤褸的人們合夥還在建造窩棚。
萬基上前見禮,
“大人,難民大多是青壯,以五十人為一組,合作建窩棚,三日後可完成。”
“好,兩千兵丁招募齊全了嗎。”
“大人,人數齊備。只等大人差遣。”萬基回道。
“好,萬基操勞了。”趙烈仔細的觀看難民營,只見窩棚雖亂,還是留出道路,還建立了公廁,有水師官兵在維持秩序。
“運來的糧食還可支撐多久。”
“大人,一天兩頓稠粥,還可支撐四個月,”萬基略一思索回道。
趙烈很是滿意,萬基戰陣不如黃漢,餘大寶,不過心思縝密,心機深沉,趙烈把第一個麻煩難民營交於他,讓他獨當一面,可謂信任有加。萬基也曉得趙大人對其的看重,行事盡心盡力。
“很好,錯落有序,還算規整。”趙烈溫言嘉獎“還有何難處。”
“大人,人手還是不足。”萬基提出要求,“小人在此諸事繁雜,看書習字猶是讓小的頭疼,實無時間操練軍陣。”
“這樣,我把杜立、汪全交於你,操練軍陣。如何。”
“多謝大人,必不負大人所託,小人三月內必煉成鐵軍。”萬基大喜,他明白自己是第一個獨當一面的親隨,可見趙烈對他的信任。
“大哥,兄弟我有事相求。”趙烈又轉向趙猛,打虎親兄弟嘛。
“二弟,都是自家的事,有話直說,”趙猛答道。
“大哥,我人手吃緊,我希望大哥逐步接手難民營。”趙烈人手緊缺,只好打起家人的主意。
“大哥我沒問題,”趙猛應予下來。“只是上手還須時日。”趙猛也看出來這個難民營中事事規矩,自己還須熟悉。
“那好,一切拜託大哥了,我與大哥兩個月,兩月後還有其他諸事,,我就將要走萬基。到時,難民營還須大哥操持,這裡面干係甚大。”趙烈提出要求。
“兩個月,沒問題。”趙猛滿口答應,現下趙家田莊就是趙猛操持,都是管事的差遣。
“二哥,你看小妹妹多可憐。”趙娥眼淚汪汪的扯著趙烈的衣袖說道。
趙烈一看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廋的皮包骨頭,更顯的頭大、眼睛大,頭髮像一把黃草,身上的衣服襤褸,到處是補丁。
一個枯廋的同樣衣衫襤褸的老頭抱著她坐在一個窩棚前,敬畏的看著眾人走近。
趙烈安慰的拍拍趙娥,走到老人面前:“老丈,哪裡人啊。”
老人急忙放下女孩,跪下用一口遼東腔回道:“大人,小人是遼東岫巖韓家村的。”
趙烈忙拉起老丈:“老丈,家裡人都來了。”
老人站起嘆口氣:“老奴太是狠毒,家中本有幾十畝田,老奴來後,田畝房屋皆被搶去,家中女兒、兒媳都被建奴擄去,家中老妻、孫子餓死,小人和三個兒子殺了領催逃了出來,大兒子死了,還有二兒,三兒,”用手一指女孩“這是老大唯一的骨血了。”說罷,幾滴老淚流了下來。
“爺爺不哭,爺爺叫我不哭的,”小女孩伸出骯髒、纖細的手指替老人擦淚,她自己的眼淚卻奪眶而出。
眾人一同像被炫目的陽光傷了眼睛,不約而同的眨巴著雙眼。
趙烈強忍住淚水,用手一點一老一小,對著萬基說道:“照顧好他們,”轉身離去,再不走,趙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眾人無言的行走著,只有趙娥的抽涕聲傳來,趙猛緊緊的抓住趙娥的手安慰她。
趙烈環顧四周眾多窩棚,心想這裡當真是一個窩棚一部血淚,彙集到一起就是百萬遼民的受難史,也是對建奴血腥殺戮的控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