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深知此行重大,沒有明國大人的幫助毛利家此番定會損失慘重,因此姿態放的極低,入門即求告。
“哦,”趙烈平靜的看看跪伏於地的山內的後腦勺,笑道,“山內先生言過其實了吧,此刻幕府正要征伐濟州,如何能自損臂膀去剷除毛利一族。”
“大人有所不知,幕府大將軍命令長州藩等外樣大名作為出征主力,幕府只是出動少數兵馬,小人可是知曉大人艦隊威力,如果長州藩等兵馬上船出海,恐怕見不到濟州海岸就得沉入海中,啊,大人,如今只有大人方能救我長州藩,家主毛利秀就拜上,望大人施以援手。”山內信正磕頭如搗蒜。
“本將不是仙人,怎能左右幕府大將軍,如何出陣是這位大納言的事情,”趙烈不疾不徐的言道。
趙烈欣慰啊,只是這一條訊息就不枉放山內回長州藩,何況長州藩日後還有大用,果然堡壘都是由內部攻破的。
山內信正在下面極為焦慮,又不敢起身。
“不過,”趙烈笑眯眯的停頓一下,山內身體一頓,這是有門啊,“你等可以聯絡縱橫嘛,一眾外樣大名都鬧騰起來,嘿嘿。幕府也得掂量掂量。”
山內信正一怔深思起來。倒是可行。只是風險也大,只怕幕府也在窺伺外樣大名是否勾連。
“本將只能說,只要日本水師出海,我軍水師就會讓其大敗而歸,艦船損失大半。”趙烈一揮手,進來護衛將山內信正帶了出去,山內信正這個憋屈,每次你匆忙一說。就完了,我這還扯不清呢。
回程的船上,山內只有一個念頭,說什麼也不能讓步騎軍上船,這位明**將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到了海上可是毫不容情。
山內久在海路行走,南蠻鉅艦的威力他是深知,雖說幕府水師船多勢眾,恐怕也逃不了好去。
下關的海灣裡擠滿了飄揚著各自家紋的日式戰船,有安宅船。有關船,最多的是小早船。其中小早船是最多的,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海灣,甚至鋪到了外海,放眼望去,一片風帆的海洋。
岸上的營盤從港口擴充套件到周圍的平地,內中忙碌不堪,不斷有新的軍兵登岸,加入岸上建營的步伐,長州藩的家臣們忙的是昏天黑地。
這個主家當真是不好做,老邁的長州藩筆頭家老福原有俊更是忙碌的頭暈眼花,多少年沒有這般勞頓了。
在港口岸上的軍營中,近百位的軍將彙集一堂,營帳外各個大名家幾十種的家紋旗幟豎立,顏色駁雜、紛亂,彰顯全日本的大名軍勢匯聚於此。
德川幕府的總大將土井利勝和船奉行大將向井忠勝位於上位,其他各家的總大將位於堂下,當然,作為御三家的紀伊德川家、水戶德川家、尾張德川家以及準一門的前田藩的總大將居於最前,這是他們身份地位的彰顯。
譜代大名的總大將位於中間,外樣大名的總大將位於最後,毛利家雖是外樣大名,不過因為是東道,總大將清水景治位於中間的座次。
看上去前排以及中間的總大將威風凜凜氣勢逼人,但其實都是打醬油的。
此次出陣水軍是以幕府水軍,以及薩摩水軍,伊達家水軍,長州藩水軍,土佐藩水軍等外樣大名水軍為主,甚至連對馬以及松前藩的水軍也前來參戰。
原因麼很簡單,外樣大名大半居於臨海貧瘠之處,多多少少擁有水軍。至於步騎軍,介於濟州明軍步騎軍不過數千之眾,以及海船的運送能力,主要還是以長州藩、薩摩藩、伊達家、細川家等藩為主,每家貢獻了兩三千軍勢,其他最少的大名只是派出幾十人就是來點個卯看看熱鬧。
德川旗本不過出動了千餘步隊,以及一個備的騎兵,總共是三萬五千軍勢,此番征伐消耗三十萬以上外樣大名實力的目的明顯,其他外樣大名就是附帶消耗,其餘的御三家和譜代大名的部下當然是幸災樂禍,外樣大名是兔死狐悲。
評定會一開始,土井利勝就定下了調子,用五十艘安宅船和一百艘關船以及二百艘的小早在前迎擊明軍戰船,其餘的一百餘艘的安宅船,三百艘關船以及四百餘艘小早運送一萬五千步軍,以及三千騎兵在後登陸,其餘軍勢在下關等候船隊返回運送。
但是,這裡首先上船出陣的一萬五千步軍,三千騎兵就有長州藩的兩千步軍,一千騎兵,薩摩藩的兩千步軍,以及一千騎兵以及一眾外樣大名的步騎兵,德川幕府以及御三家的步騎一個未有,就連譜代大名的軍勢也沒在其中。
土井利勝話音一落,後排的嘈雜聲四起,這個讓外樣大名當炮灰的意味太明顯了,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