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的,著實損失不起。今日的戰損已經讓他痛入心扉,怎麼能再衝槍陣。
此時右翼的破虜軍騎兵也已擊潰了幕府騎備。虎視眈眈的盯著幕府軍的右翼。
而堀田正盛也算了得,萬般艱難下總算將前鋒數千人撤了大半,當然也是狼狽不堪的脫離,甚至放棄了最前面搏殺的數百足輕和武士。
他們在遠離破虜軍二百步的地方重新步陣,總算站穩了腳跟。
此時幕府軍已經損失過萬,軍心大喪,如果不是強烈的求生意願支撐,肯定奔潰,畢竟已經摺損泰半的軍兵,騎備又已不在,此番合戰誰都知道大敗了。
趙烈在後陣看到幕府軍的舉措,也是暗暗點頭,如果是很多內地明軍此時就是大崩的局面,軍將根本約束不住,而幕府軍在這三面環敵的情形下還能勉力支撐,可見中下級武士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趙烈來到這裡不是讚賞倭人的武士的,他即刻傳令騎隊監看則可,步隊也不再向前逼近,畢竟困獸猶鬥給破虜軍造成的傷損可能極大。
趙烈立即命令炮兵千總派出炮手,手裡有著火炮這個大殺器,幕府軍就是全部縮成一個烏龜殼也是不怕,完全可以將其砸開。
“兩位大人,如今該怎麼辦。”從前面撤回來的堀田正盛頭兜已經不見了,月帶頭披散著,極為的狼狽不堪。
此時體現出他的毛躁,畢竟擔任老中的時日太短,經歷的大事不多,心裡慌亂也是正常的。
“現下就是固守,如論如何也要受到天黑,只要天黑,分散突出去,只要能回到江戶為大將軍儲存住一些常備就好。”
井伊直孝早已拿定主意,此時只有這一條路走,至於白天突圍在明人的騎兵追趕下全無可能逃脫。
土井利勝也是贊同井伊直孝的法子,如今只有這一條路好走了。
堀田正盛痛苦的看看正在正午的陽光,這是還有兩個時辰要熬,也不曉得能不能熬下去,如果明人不顧傷亡的衝擊,他估摸夠嗆。
彷彿看到了堀田正盛的想法,土井利勝道,“放心吧,明人不會全力攻擊,否則他們自家傷亡過半,我等大軍雖說不在,但是大將軍還會組織大軍反攻,明人就是這些人,只要明人總大將不發瘋,他就不會下令強攻。”
土井利勝的話是不錯,趙烈也沒有癲狂,但是倭人註定守不到天黑。
“老中大人,老中大人。。。”一名在南方值守的足輕大將慌慌張張的奔來,
“三位大人,明人要用大筒轟擊了。”
三人聽聞腦袋轟的一聲,他們都忘了該死的大筒,明人可是有幾十門,如果他們就在此處固守,明人用大筒轟上一個時辰,什麼陣勢都得轟垮了,守到天黑根本就是奢望。
幾人還在驚詫,明人大筒的轟鳴已經開始了。
帶著嘯音的彈丸在幕府軍密集的人群中落地,所到之處足輕們如破布口袋般被甩出,此時為了佈陣禦敵幕府軍陣勢極為的密集,彈丸一落地就是十幾人的傷亡才能阻擋住彈丸,立時幕府軍的軍陣中彷彿綻放了幾十個血花。
三個幕府老中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怎麼辦,誰也說不清。
轟轟轟,第二輪的炮轟又開始了,又是幾十個炸點出現,但凡彈丸落地的地方,都是留下遍地的屍首和零件,以及驚恐萬分的足輕和武士,他們可以接受搏殺而死,但是不願意這麼被彈丸撕碎。
井伊直孝已經派人通曉各個侍大將足輕大將讓足輕們疏離一些,不要太密集,但是為了防止明軍騎步兵的衝陣,你敢讓陣勢太稀疏嗎,步隊還好說,衝上來怎麼也能讓你準備個差不多了,但是騎軍那就是十幾息的功夫就能破陣而入,因此陣勢再稀疏也到不了哪去,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再又經歷一次炮擊後,土井利勝再也忍耐不住了。
“我去明軍陣中和談。”他說的話讓堀田正盛吃了一驚。
“這丟失了大將軍的顏面。”堀田正盛簡直暴跳了。憑什麼啊,讓強大的幕府軍向一向懦弱的明人投降,簡直不可想象。
“那怎麼辦,與明人繼續接戰嗎。”土井利勝斜睨著他道。
堀田正盛一時語塞,他很想說當然要拼,但是這話沒有任何意義,徒增笑柄。
方才軍容鼎盛時都沒有擊潰明人的步陣,如今軍心散亂時如何能擊敗明人。
“哪怕讓明人的火炮停息一會兒也是好的,當然能拖到天黑更好。”井伊直孝長嘆一聲,這句話代表他是贊同的,其實和議最是刺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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