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阻攔,趙烈的護衛頭目一揚手,一眾護衛直接替代了那幾個軍兵的位置,這些巡撫標營的軍兵無言的看看,然後退讓開來。
陸平看的心中痛恨,如今登萊巡撫恐怕也不放在趙烈眼裡了吧,這是什麼世道,武人竟然如此跋扈。
趙烈在大票護衛的隨扈下來到官廳內,此時陳應元和張國元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到趙烈的護衛隨同趙烈一同湧入官廳,張國元臉色陰沉,心中憤恨,太跋扈了,全無上下尊卑,還是不是大明的官員。
陳應元心裡也是極為的不舒服,雖說久經宦海沉浮,但是如此對上司提防,並且顯露出來的,趙烈是第一人。
不過,想到朝廷對趙烈的種種舉措,老陳也是釋然了,袁承煥和毛文龍的例子就在眼前,誰人不怕啊。
“拜見巡撫大人、鎮守大人。”趙烈恭敬的向陳應元、張國元拱手施禮。
但是,趙烈沒有向陳應元和張國元行跪拜禮。
張國元眼睛一跳,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了,“趙大人,在大明文武見面不是你這個禮數吧。”
雖說張國元怒極,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張國元只是點了點,沒有直接說你應當跪拜見禮。
“哦,本將竊以為為國戰陣廝殺的大明軍將不能見人就跪,一想到忠勇無雙的張可大、尤世祿大人給些尸位素餐,將大明敗壞到如此地步的官員跪拜,趙烈甚為不恥,張鎮守你說呢。”
趙烈臉上雖說帶著笑意,嘴上卻是毫不留情。
“你,你不過是一介粗鄙武夫,也敢妄議國政。”張國元怒極。
“張大人,你面前這個武夫斬下了數千建奴的首級,平滅了十萬叛軍,你就是如此詆譭一個大明功臣的。”
趙烈笑容逝去,臉色冰冷道。
他身邊的餘大寶更是上前一步怒目相視。
張國元內臣出身,後面撐腰的就是天子,他也是怒瞪著趙烈。
“好了,今日是萬歲爺的旨意到了登州,還是請旨吧。”
陳應元急忙從中岔開,兩人在這裡衝突起來就是笑談了。
此時,一箇中年宦官在侍從陪伴下從後堂步出,邁步從容,面相莊嚴,一看就是在宮裡行走久了的。
陳應元、張國元、趙烈等人都是跪下聽旨。
聖旨極為的簡略,趙烈去掉那些廢話,就是曉得,他如今是大明五軍都督府右都督、登萊總兵,其父趙海明賜了一個武威將軍的散銜,而其母趙秦氏被賜封二品太夫人,其妻亞歷山德拉二品誥命夫人。
總之封妻廕子是有了,用官話將是極為雍容趙家。
但是想想登萊如今的破敗局面,就能想象這都是無用的官樣文章。
因此趙烈聽完聖旨後叩首拜謝後,面無表情的接過聖旨,轉手交了趙達。
看得張國元眼角直抽抽,這也太唉,但是想想天子任命趙烈的良苦用心,忍了吧。
“恭喜趙大人,日後登萊的軍務還須仰仗趙大人。”陳應元笑眯眯的拱手道。
張國元則是一言不發,他是將趙烈恨到骨子裡。
“登萊軍務是職責所在,趙烈當然不敢輕忽,當然,趙烈為了登萊安危,做出些許安排,諸位大人也不要大驚小怪。”
趙烈言罷斜睨了張國元一眼。
張國元這個憋氣,這話是不是就是給他聽的,但是,忍了,破壞了萬歲爺的籌劃,他吃罪不起。
“趙大人,登萊位置緊要,東北就是建奴,東面是朝鮮,而建奴也時常入寇滋擾,到時恐怕都要趙大人出兵救助才是。”
陳應元當然曉得天子的意思,當下就點了幾句,一旦京畿東江有事,呵呵,趙烈你不是不能推脫,如今你可是登萊總兵。
“保境安民職責所在,趙烈自是不會推脫。”趙烈言簡意賅,同這兩位說多無益。
“呵呵,到時,咱家就看看趙大人是否推脫,如果趙大人推三阻四,避戰不出,休怪咱家出口傷人。”
張國元譏諷道。
趙烈看了看他,對一個殘缺的閹人,他是實在沒有鬥氣的心情,隨便吧。
晚上的慶功宴是不用說的,登萊的文武誰敢不給面子,如今趙家在登萊就是一手遮天,你得罪巡撫和鎮守是事後穿小鞋。
而得罪趙家,趙家能讓你現世報,因此舉辦酒宴的樓被擠得滿滿當當的。
酒宴上,很多官吏上前敬酒逢迎,趙烈都是滿臉含笑,只是至始至終杯中酒,當然誰也不敢勸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