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性子。
格佛荷拉了她一把,殊蘭想了想,又憋回去了,畢竟是出征的日子,她就是粗陋些,也知道這個日子不能給出徵的人添堵。
此時伊泰阿的老孃訥敏走了進來,短短三年,訥敏的頭髮全部花白了,走起路來有些蹣跚。
“額娘,你就不用出來了。這天頭還是有點冷的。”伊泰阿上前幾步扶住訥敏。
“躺不住,你和巴彥阿都要出征了,額娘心裡惦記啊。”
訥敏說話有些顫抖,她如今一聽出徵心裡就是突突的跳,額魯的死讓她坐下了病。
伊泰阿安慰了訥敏幾句,他是抽中的,而巴彥阿如今是鑲白旗甲勒額真布拉的紅人,布拉出征,巴彥阿當然跑不了。
巴彥阿如今也是一個領崔了,而他伊泰阿還是個老領崔。
說來他還能坐在領崔的位置上都得感謝弟弟,他的牛錄額真阿吉之所以沒有撤了他就是看在布拉的面子上,有時候他想起來也是好笑,他什麼時候得靠弟弟才能活得好些了。
說起這個就得佩服阿瑪的遠見啊,伊泰安鄭重的給額魯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他心中許願阿瑪在天之靈能保佑他全身而退,至於什麼立下大功之流,他早就拋之腦後了,如今家裡錢糧還能支援,他就沒想著有太多的收穫,一個過了氣的牛錄額真之子還有什麼其他的奢求不成,他只求能平安歸來保全妻子。
上香完畢,伊泰阿在阿林的侍候下全身披甲,拿起長槍步出堂屋,會同幾個護衛出了院門。
阿林和幾個護衛牽來了十幾匹戰馬,伊泰阿翻身上馬,他回頭向訥敏、殊蘭、王惠、拖津告別。
一行人來到了打穀場,只見幾十名旗丁身穿各式的鐵甲,還有些餘丁是自願出征打草谷的。
伊泰阿點了一遍名字,看看沒有缺人,他呼喝一聲,當先催馬前行,後面是歡聲笑語的旗丁們,每一次攻伐大明京畿地區對女真人來說都像是過年一樣要啥有啥,每人心裡都想著搶一把能花銷幾年的了。
路上他們遇到了大批興高采烈的各期旗丁,他們都是精神抖擻的全甲行進,期望這又是一次大收穫的旅程。
齊布琛也在同家人告別,他的阿瑪額娘將他送出家門。
如今牛錄額真齊布琛大人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輔兵齊布琛了,他的宅院是三進三重的院落,家裡養著輔兵六七人,還有漢奴十來人,侍候著家小和近千畝地。
齊布琛家因為齊布琛的升職早就擺脫了破落戶的模樣,無他,齊布琛隨著牛錄額真那爾布立下了大功,在大淩河之戰中抓獲了大批明人軍將,這個功勞足以讓那爾布升任甲勒額真,而齊布琛順理成章的升任牛錄額真。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道理什麼時候都是通行的,齊布琛娶了那爾布的一個庶出的女兒塔娜,也是那爾布的女婿了,有那爾布幫襯,他這個牛錄額真可是貨真價實的實權人物。
只要有差事,就有來錢的道道,這幾年齊布琛家像是吹氣球般的膨脹起來了。
不過齊布琛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他當年收了大伯的恩惠,對大伯家極為的關照,將達哈蘇的弟弟調回來做了他的護衛,還將達哈蘇的小弟弟收了當了輔兵,讓一家人都能當差吃糧。
同時給達哈蘇的寡妻送去了一些米糧,讓其安心度日,在齊布琛的家族中,齊布琛不但是個大人物了,還有知恩圖報的好名聲。
齊布琛此時將自家的長子五歲的阿吉嘎舉了起來,轉了幾圈,阿吉嘎咯咯的笑著。
齊布琛又將次子兩歲的圖布舉了舉,放了下來。
他向阿瑪和額娘施禮告別,最後同塔娜告別,叮囑她代為照顧老人孩子。
“老爺出去不要太拼命,安全回來為好。”
塔娜同齊布琛的感情甚篤,極為擔心他的安危。
“哈哈哈,咱們家裡都是老爺我上陣拼來的,塔娜放心,尼堪們的戰力太差,傷不了老爺。”
齊布琛已經忘記了鐵山失魂落魄的時候,忘了他的表哥達哈蘇是如何慘死的,那些都是很模糊的記憶了,離著如今的牛錄額真大人有點遠。
齊布琛同全家一一告別後,催馬奔向搶掠的大好行程。
無數這個想法的女真人從自己的村落出發想著官道彙集,在那裡等著匯入西征的大清軍。
皇太極此時帶著和碩肅親王豪格、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武英郡王阿濟格、和碩睿親王多爾袞、和碩豫親王多鐸、貝勒嶽託、阿巴泰等人在天壇祭拜,祈望列祖列宗能保佑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