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秦嬸家割菜籽,大約忙不過來,我去看看有沒有能幫到的!”殷璃飛如實說,人家不好意思點頭,她自己去就是啦。欠著這個恩情,心裡終究過意不去。
而且如今天也沒有黑,漸入夏季,天黑要比春日晚到兩個小時的樣子。
哥舒璟聽得這個理由,都有幾分不理解:“你這是想累垮自己嗎?若真覺得他們難,讓你大哥叫兩個人來幫忙就是,用不著親自去!你這一天的,還沒有忙夠嗎?”
“不用那麼麻煩吧,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了啊,而且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不覺得累啊!”讓她覺著累的只是那些勾心鬥角,只要沒有諸如官氏、嚴三那類糟心的事情,她每天其實都可以是精力充沛,快活愜意的。
而且割個菜籽,打打穀而已,能比打人用力勞心嗎?
見得殷璃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哥舒璟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覺得,再阻止有打擊她生活積極性的嫌疑。頓了一下,便道:“那我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殷璃飛訝異,平時讓他煮煮飯,背背藥簍還行,讓這位爺紆尊降貴的去甩著連桿打菜籽……殷璃飛當即覺得那畫面很違和。但看哥舒璟神色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不禁有些躊躇:“你又不會,再說,你不是還有種植的章程要整理嗎。今天不整理出來,明天怎麼吩咐我大哥找人落實下來啊?”
“也是!”哥舒璟點頭,在殷璃飛鬆口氣的時候又說:“那麼你在家整理章程,我去給你秦嬸幫忙,也正好你比我更熟悉種植的章程!而且不都說男耕女織嗎,地裡的活本該男人們來做,不然的話,你一個婦人去下地,我一個大男人卻在家閒坐著,怕明天我這上門女婿也沒臉再出門了!”說的真就以為自己是上門女婿了一樣!
哥舒璟是個務實派,說到就做,直接就走向雜貨間,一邊問:“要帶什麼農具去嗎?”
“喂!”殷璃飛一見急了,倒不是捨不得他幹粗活,而終究覺得這人的樣貌太顯眼了,怕在這皇城郊外遇上哪個巡視莊子的貴人,可就是麻煩了。到時候他回京是小,她的自由日子怕是徹底到頭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還不成嗎!”說著忙扯住哥舒璟,嘆氣妥協。
“不去怎麼成,平時咱們也沒有少受隔壁照顧,鄉里鄉親的總也該互相幫助!”哥舒璟站住了腳步,卻還義正言辭的說。
殷璃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啦,等有機會再從其他地方幫幫他們吧!”
哥舒璟見好就收:“那就聽娘子的,我確實沒有做過這些,怕過去也是添亂!”這話說起來虛的很,好像如今為止只要是他見過的,就沒有不會做的!
殷璃飛也懶得與他爭辯,正嗅見米飯起鍋巴的淡淡香味,忙說:“飯應該好了,我去端起來,不然又糊了!”說著就去了廚房。
晚飯後,殷璃飛又用爐子燒了熱水,將爐灰倒進鍋膛裡吃幹裡面的積水,等三個人都泡個舒服的澡天也差不多黑了。
殷璃飛梳洗後,只著了件中衣,還帶著溼意的墨髮便散在肩頭。覺著夜色還未深,就靠在床頭看書背心訣。
“叩!叩!叩!”這時卻聽見敲門聲,而這屋裡不過三個人,之前她又問及哥舒璟要給她看的那本精裝書,哥舒璟便說晚些給她送來,此時應該是他了吧。
“門沒栓!”殷璃飛說著從床頭起了身。
果然,哥舒璟頎長的身影邁了進來,手裡拿著的黃帛色封皮的書本,可不就是之前說的那本。
“快給我看看!”殷璃飛歡喜的迎了上去很不客氣的就要搶過來。可是剛捏到書的邊緣,卻發現哥舒璟不肯放手,不禁納悶看他:“難道是什麼武林絕學,你又捨不得給我看了?”眼底便是精光一閃,更覺得是本好書。
“不是……”哥舒璟說,垂眸看著眼前人的眸色不禁幽深了幾分,手還是沒有松,彷彿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不過,這確實是難得的精裝孤本……你確定要看?”
“你捨得,我就一定看!”殷璃飛又加了力道扯,還是沒有扯動,心底不禁越發好奇了。再看哥舒璟的眸光似乎有點奇怪,但究竟哪裡奇怪,具體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心底有些毛毛的。
“那你看吧——我看過了,不過沒有看明白!”說著便鬆了手,殷璃飛因此往後倒退一步,哥舒璟也沒有扶她,而是直接轉身往門口走。
殷璃飛並不介意,書到手之後,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一份精實的厚重感,還隱約有股香味傳來!想仔細嗅去,那香味便又淡了!
“居然有你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