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那些跪伏在她身下的生靈。天使雙手擎著巨劍,斜斜地指向海面,正好是戰艦的撞角。和它一比,其他海船就像是可憐的孩童,只能乖乖地躲在一旁玩兒泥巴。
戰艦果然懸掛著繁星國皇室的旗幟,那垂下星光的大樹徽章誰都不會認錯。在皇室旗幟旁邊,懸掛著晨曦教會的天使旗,正好解釋了那些站在甲板上如同雕像一樣計程車兵的身份——晨曦護衛騎士。旁邊還懸掛著很多隨行貴族的旗幟。
有一扇旗子誰也不認識,圖案非常簡單:紅色的底面上畫著白色的雙漩渦。
透過高聳的舷窗,朝陽的光輝灑滿海港,為這罕見的寧靜鋪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海員們都是有見識、知道厲害的人,他們靜待著金色戰艦做出動作,才敢決定一天的行止。
在安德魯王子眼中,這是個混亂、低賤的城市,需要秩序和高貴的管理者。不過這個管理者不會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市鎮最多有一名男爵就夠了,再配上足夠忠誠的稅務官。把船隻停泊在此就足以讓整座城市瑟瑟發抖,不再需要王子親自壓陣。
“這就是溪木鎮?你們確定要這個地方?”
被王子稱之為‘你們’的,是一些身穿長袍的人。他們手持法杖,解下兜帽,每個人都不留頭髮,只顯露出頭頂漩渦印記。
其中一個長袍人走出來,他明顯是這群人的首腦。這人恭順的走到王子麵前,彎腰低頭,親吻王子的璽戒,然後說道:“殿下,諾克斯共同會樂意為您效勞。”
站在另一邊的晨曦騎士緊緊盯著靠近王子的人,他們負責保護皇室成員,所以即便在船上也穿著全身鎧甲。他們有權參加所有皇室活動,但是從不和政治打交道,不會對政策發表任何意見。只有當刺客、惡魔或者教會認定的邪惡勢力意圖傷害皇室的身體或心智,晨曦騎士才會出手保護。
諾克斯共同會行事激進,最近這些年來發展很快,籠絡了一大批人才。晨曦教會也在關注這一勢力的興起,派出了不少“星眼”密探。從反饋的情況來看,沒有證據表明諾克斯共同會在進行邪惡的勾當,所以晨曦騎士不會阻止他們與皇室的接觸。
安德魯王子坐在有著高大靠背的椅子中,看著在他面前一直表現的非常恭謙的法師們。很難看出他們的想法,王子想,這些諾克斯共同會的人一定別有目的,否則不會在這個海港城市申請修建法師塔。‘誰能告訴我答案?’王子懷念起在繁星王都的時候,那裡有學城的顧問隨時解惑,在新大陸就只能靠自己。
“你確定要在這裡修建法師塔嗎?雖然這裡是個海港,運輸方便,但是人口又少,秩序混亂。這裡會牽扯大量的精力。”
“是的,王子殿下,我們會努力做好,讓您滿意。”
‘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安德魯王子很想就這麼喊出來,但是他知道那樣做會讓人以為他無知而淺薄。臉上帶著誠懇的微笑,安德魯說道:“溪木鎮目前屬於商會聯盟託管,並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封地。我會作為見證人讓你們雙方談判贖買,但是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而且,如果雙方談不攏,誰也不準訴諸暴力或其他手段。”
“謹遵您的意志,王子殿下。”
安德魯揮揮手,讓這些應聲蟲趕緊退下。他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杯葡萄酒,然後一飲而盡。之後,他看向自己的侍從官——託德伯爵。這個堅毅的戰士已經60多歲,作為祖父的騎士隨從參加戰鬥,後又輔佐父王統治國家,現在又來教導自己。只要有他在身邊,所有的廷臣和封爵都會明白,誰會是將來的國王。
“伯爵大人,船上的事都處理完了,是不是可以上岸了?”
“還有一件事,王子殿下,‘那封信’。列爾大師囑咐要在靠岸之後,下船之前開啟。”
“哦,沒錯,睿智的列爾師傅是這樣說過。我記得把盛放信件的盒子交給你了,是嗎,伯爵先生?”
“我為您帶來了。”
王子接過盒子,上面的封蠟完好無損,暗紋也沒有破壞,正如列爾大師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一樣。安德魯讓所有人離開,船艙裡只剩下王子、伯爵和晨曦衛士。除了安德魯王子,其他人自動背對著圍成一圈,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戒備著,不讓任何人靠近偷窺。大家都站定之後,王子深吸一口氣,碾碎了封蠟,用璽戒開啟了盒子的鎖,拿出了裡面的信件。
“諾克斯為利劍,小心使用,確保只傷敵人;晨曦教會為堅盾,耐心檢查,確保無有裂隙。引龍為援,御影而進,繁星不滅,王者順承。”
看完之後,王子用火石點燃信件,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