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五爺讀書……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也不要你做些什麼。”五爺也自去書桌旁坐下。
舒舒倒有些無措了。
五爺看她那樣子,笑笑:“這樣,你去給我泡壺茶,然後再等我寫字的時候替我磨墨就好。”
“哦。”舒舒就去找茶罐茶具。
倒不難找,就在一個小壁櫥裡,茶罐茶具都整整齊齊的。
茶有好幾種,有紅茶也有綠茶,舒舒便問五爺喝哪種。
五爺說:“碧螺春。”
舒舒就照著標籤取出那罐碧螺春來倒了一點。
舒舒不懂茶,卻也知道,這碧螺春相當不錯,比起竹園的那些實在要好很多——之前三奶奶那句話竟不是玩笑。
因此又想,庶出的終歸是庶出的,雖說一樣住在內府,一樣有個院子,細微之處,終究不同。隨即又笑自己,自己不過是個丫頭,操這些個心幹什麼!
又去要水泡茶,泡了茶之後端端正正放到書桌上,然後束手在書桌旁站好,候著五爺隨時可能有的吩咐。
五爺看她乾乾的戳在那裡怪累的,就笑著讓她自己也去看書。
舒舒便聽話到一邊去看剛得的先秦前的史書。
其實她想看的是近代史,不過她沒敢跟五爺說。
即便在看的時候注意力大多也還在五爺那兒,生怕五爺有什麼吩咐。一會又發起愁來,墨她可從來都沒磨過,一會磨不好怎麼辦?
少爺啊什麼的手把手教丫鬟磨墨寫字的段子太多了,不過舒舒倒沒想到那裡去,五爺又不是三爺!
透過剛才她也知道了,五爺是個正人君子,至少也是看不上她,所以如今舒舒只是單純的擔心技術問題。
好在一會兒吉祥兒就回來了,看五爺讀書讀得正入神,就什麼也沒說,躡手躡腳來到舒舒旁邊,擠眉弄眼的問舒舒感覺怎麼樣。
舒舒完全沒看懂她在表達什麼,就比劃著口型問她哥哥怎麼樣了。
吉祥兒擺擺手意思沒事。
接下來伺候的事自有吉祥兒來做,舒舒跟吉祥兒示意了一下,悄悄退了出去。
那套史書自然還沒來得及看完。她原是想帶走的,想想太扎眼,終於狠心地放下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紙屑。
回到竹園的時候四奶奶已經起了有一會兒了,據說去找她去玫園了,她忙忙地又朝玫園那條路上找過去,找到一半看到四奶奶搖搖晃晃地朝回走來了。
舒舒忙迎上去,自責:“真是該死,又讓奶奶去尋我。”
又問:“現在我們去玫園?”
四奶奶漫不經心地笑笑:“不去了,三爺要出遠門了,玫園裡想必正亂著呢。”
咦,這可真是個好訊息!
舒舒精神一震,要知道,她眼下最糾結的可就是這件事了。
又想問問四奶奶從哪兒得知的,這事真不真,之前她在五爺那兒分明沒聽到一點動靜的說——哥哥要出遠門,做兄弟的怎麼也得出去送送吧,他怎麼安之若素,啥事兒都沒有似的?
四奶奶突然嘆:“天涼,好個秋!”
舒舒納悶了,明明是“暖風燻得遊人醉”,怎麼就“天涼好個秋”了?
好吧,用“暖風吹得遊人醉”來形容也不合適,現在早就不是春天了,可無論如何離秋天還早不是?
偏四奶奶再沒說話了,只是機械地往回走著。舒舒只好什麼也不問,一路上小心的伺候著,生怕她這麼恍惚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絆倒了。
到了第二天,三爺要走的訊息果然滿園子傳了起來。
原來不是老太太要派三爺出遠門,而是三爺有一個朋友要夥同著他一起去南邊做一樁什麼生意,老太太也是晚間三爺問安的時候才聽說的。後來老太太是基於讓兒子出去鍛鍊鍛鍊的心思還是什麼別的舒舒就不知道了,總之老太太準了,三爺那邊打包著這兩天就要走了。
舒舒打算老老實實在園裡呆上兩天,徹底把三爺躲過去,誰知四奶奶偏派她到玫園送東西去,不是代表她,而是代表四爺,做哥哥的要出門,做兄弟的怎麼也該有所表示表示不是?
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稀罕玩意兒,只是一些表示一路順風之類的物件。
只是送個東西,而且是直接送到玫園去就行,未必就能碰到三爺吧?
舒舒僥倖的想。
誰知只走到柴房附近就遇到三爺了。
三爺這次倒是特特來這裡等她的,看到她,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