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獎,今兒就拿起喬來了啊!這不是誇不得了嘛!”
大奶奶正好也趕來伺候,聽聞不由不悅地皺了皺眉,低聲喝道:“老太太就在裡頭,你在這兒大呼小叫的作什麼?”
那媳婦還不服氣地犟嘴:“我就是說給老太太聽的,讓她知道知道那是個什麼人兒!”
“老太太倒要你來告訴!”大奶奶冷冷道。
那媳婦這才不敢說話了。
大奶奶又問舒舒:“你是四奶奶身邊的人?叫什麼名字?怎麼看著眼生?你們奶奶今天怎麼了?”
舒舒一一回說:“回大奶奶的話,我是竹園的,我叫舒舒。因為慣常是茹竹陪跟四奶奶來伺候老太太晚飯,所以大奶奶沒大見過。我們奶奶今兒鬧了肚子,茹竹那裡走不開,便讓我來告假?”
說完了又覺得關於告假的原因說得太過簡短,看上去有點像是藉口,又忙不厭其煩地細說到:“我們奶奶是快傍晚的時候開始鬧肚子的。先前還好,只是一般的拉稀,後來直接便水了。我來之前倒是可以躺下了,只是虛脫的不成樣子,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
“怎麼會這麼嚴重?”
大奶奶又皺眉,問:“看了大夫沒有?”
“沒有。”舒舒小心地回說:“奶奶說不是什麼大事,略歇一歇就好了。”
其實四奶奶的原話是:“多大點事,沒得鬧的闔府都知道。”
——這樣的話自然不能在大奶奶面前說起。
“都這樣了,怎麼能不讓大夫看看。”大奶奶一臉的不贊同, 對跟在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青蓮說:“你到二門去告訴讓請個大夫來。不要混請,就請王大夫,進來後直接領到四奶奶那裡,好好給四奶奶看看。”
舒舒忙替自家奶奶道謝:“多謝大奶奶。”
大奶奶又對舒舒說:“你們奶奶那裡還有沒有人伺候?若是有,你就替你們奶奶在這裡伺候著吧,等老太太吃完了再回去。”
舒舒忙答:“有的。”
又應了個“是”。
然後大奶奶才讓人撩門簾進去。
之前那個說怪話的媳婦看大奶奶進去了,也忙舔著個臉跟了進去。
廊下立刻就有個小丫頭唸佛道:“阿彌陀佛,那個禍害總算離了這裡了!”
接著她一揪舒舒的袖子,悄聲安慰說:“她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就那麼個踩低攀高的人!大約看著我們四爺一直在病裡,便以為四奶奶好欺負了,此番得著機會便狠狠作踐起來。加上前兒個老太太誇了咱們四奶奶,她嫉妒的跟什麼似的,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你都不知道當時她那樣兒!”
又說:“她也不是我們府裡的,原是外面廊上七爺的媳婦,偏有事沒事就跑到我們這裡來,整日價在老太太跟前晃眼,想拍老太太的馬屁。”
舒舒聽了,感激地說了聲謝。
小丫頭笑說:“你要真謝我呢,也是容易的。聽說,前兒個那曲奇是你跟四奶奶一起做出來的,我們園裡的都愛這個,你要有空,就再做些送我們好了。”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舒舒恍然。
這卻是公然索賄!
不過她終究是好意,雖說不過白白一句話,且這索賄也索得直白,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因此舒舒倒也不覺得怎麼樣,也直白地告訴她說:“那個曲奇原是我跟四奶奶做著玩的,沒想到就能做成那樣,姐姐們要是喜歡,回頭我再做些就是,只是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做成那個樣子了。”
小丫頭笑道:“便是差一些半些兒的也不要緊,我們只是之前都沒吃過,圖個新鮮有趣罷了。”
二人便這麼悄悄商議定,復又安靜地在廊下站著。
大奶奶雖讓舒舒替四奶奶伺候著,也不過是怕老太太有什麼要問的而已,卻不會真的讓她進去伺候。而老太太似乎也沒什麼要問的,舒舒樂得消消停停地站了一頓飯時間,飯畢便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大夫剛走,茹竹正亂著親自煎藥,舒舒一邊看她煎藥一邊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聽。
茹竹點頭:“你做的不錯,能得個大夫來看看也好。”
說著又嘆氣:“只是奶奶又要鬱悶闔府都知道了。”
“究竟奶奶的身體最重要不是。”舒舒安慰。
茹竹斜她:“你還說奶奶的身體……”
說到一半又掩住了,舒舒自己心虛,便也絕口不提。又說起曲奇的事,問道:“要是我做了給她們送去,會不會被人說成去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