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逸。”少年大方的承認,沒有一點羞澀和不自然。他本就是真實又不懂得虛假的人,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好扭捏的。
沈碧染敏銳的感覺熹瀚哪裡不對,好像是有千言萬語,卻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司馬熹瀚心底銳疼的無法呼吸,腦中一片空白。背對少年的那一側的臉上,突然猝不及防的滑落了一滴眼淚。
他不說話,卻無法禁止他的眼淚說話。
可僅僅片刻之間,那顆淚便風乾消散在秋風裡,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熹瀚慢慢轉向沈碧染,儀態依舊尊貴冷傲,他拼命用盡了他最後一份力氣去假扮從容,“我只是想問你好不好。”聲音卻像是一聲憂傷的嘆息,從很遙遠的地方被秋風帶來。
只是想問你好不好而已。如此情深,卻難以啟齒。心底思量了千遍的話,卻終究是無力出口。原來你若真愛一個人,反而內心酸澀到無語,甜言蜜語,多數是說給不相干的人聽。
少年迎著風微笑:“呵呵,我很好。”高高的城牆秋風乍起,吹的衣襬嘩嘩作響。遠處萬里江山,綿延浩大,盡在腳底。
“小染!”司馬熹逸手裡拿著披風跟了上來,把少年裹好,“天氣已經轉冷了,風吹久了會頭疼。”說完抬頭望向熹瀚,笑著向他打招呼:“七哥。”
46。美男吵架真好看
“嗯。”熹瀚微微頜首,“父皇讓你來到就去見他,你們先歇息片刻,而後就直接趕往皇宮吧。”
“好,七哥。”
沈碧染看向司馬熹瀚:“熹瀚,我們一起下去吧,我肚子餓了,一起吃飯吧。”
“我還是先回宮告訴太后,讓她心安。”熹瀚說完,甚至不敢再看少年一眼,轉身離去。
沈碧染在熹瀚身後,看著大風吹起他的長髮和墨袍,突然覺得那身影孑然孤寂的很,沒來由心頭一緊,嘴裡不由低語出聲:“別一個人!”
聲音被吹散在風裡,那個玄墨色身影漸漸走遠了。
司馬熹瀚策馬飛速賓士,就如那晚在城門外追趕沈碧染一樣,無法思考,無法停歇,麻木的拼命向前狂奔。胸口一陣陣的翻絞,按捺不住的疼痛感漫延在四肢百骸。在無望的愛情中;單戀的感覺就好像在水中一點點窒息。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陰謀和死亡,而是他自己脆弱的感情,就如同一把火焰,一旦被點燃,誰都無法撲滅,直到靈與肉的同歸於燼。
沈碧染一回永樂宮,風音幾個就馬上熱淚盈眶的擁了上來,他們都聽說了什麼奸細的事,擔心的不得了。沈碧染拿出從大漠帶來的物品,又互相講分別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整個永樂宮頓時熱鬧的緊。畢竟趕了一天路,少年不一會就又乏又困,舒舒服服的睡覺去了。
……
“你知道不,北瑞的寧陽公主明日就要到了!”街頭巷尾,酒肆茶莊,人人都在談這個話題。盛傳寧陽公主美貌無雙,誰都想一睹芳容。十月底,東祈國將如期舉行祭祖大典,作為祀開國之祖的祭禮,豪華莊嚴,盛大隆重。無一例外,南國、北瑞都會派使者前來。只是沒想到的是,南國來的是三皇子慕興,北瑞國則是六皇子陰原和寧陽公主,全都是重量級的大人物。
老街的牆根兒有幾個三姑六婆一邊忙著做活計,一邊東家長西家短的碎叨。
“這寧陽公主來我們東祈,據說是要選夫婿呢。”
“北瑞沒男人了麼?還是說都不行?”說著,一陣‘呲呲’的笑聲。
女人的話就像她忙乎著的瑣事一樣,一輩子也沒有個頭。芝麻大的小事,也能被她們的唾沫潤的有聲有色,但終究不過是如同熄滅了的火堆裡殘存的零星微光般,風一吹就散了,暖不了自己,也冷不了別人。
“據說呀,這公主是來壓大寶的。看咱東祈哪個皇子最有希望當上皇帝,好弄個皇后噹噹。”
“可那些別國的皇子沒事跑來做什麼?”
一陣大風,捲走大片秋葉。那邊牆角坐著個老頭,眯著老眼抬頭望天,“起風了,這天,就要變了……”
……
沈碧染醒來時是第二天的下午,外面竟嘩嘩啦啦下起了秋雨。他吃完飯靠著窗戶發著呆,接著被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摟住。
“小東西,怎麼穿的那麼少,不冷麼?”熹逸淺吻著少年的臉頰,把他再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沈碧染依在熹逸懷裡,悶聲道,“好無聊。”他輕搖熹逸的手臂,“我們出去玩吧。”
熹逸寵溺的看著他,“待雨停了,我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