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秒,熹瀚不攻也不守,卻是依靠左邊暗衛的掌風,拔高身形,再將右腳踏在右邊暗衛刺向他腰側的刀上,借力使力,凌空一躍。
這兩個人,是他的兄弟,曾為他出生入死,患難同當。他相信他們,也相信對了。
熹瀚剛剛藉著兩個兄弟的力量躍入半空,便聽到了身下地面如雷震耳的爆炸聲。
他一個轉身險險落在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後面的碎屑就撲面砸來。強力的火藥距離那麼遠地方仍舊灼傷了他的背部,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但是在漆黑中,熹瀚卻看到了鋪天蓋地的鮮血,那是他手下兄弟的鮮血。他們方才一動不動,是因為已經發覺了一動便會引爆地下的火藥,最後,他們用自己的身軀一左一右的撲在那個圓圈的上方,犧牲自己的命,保全了他。
此刻這兩個被炸的破碎不堪的軀體,正與門上畫的一模一樣。而地上的畫那個圓,便是放火藥的地方。
熹瀚緊緊抱起那兩個血肉模糊的破碎屍體,因發燒而不正常潮紅的臉上,佈滿濃濃的狠厲和悲憤,殺意悔意齊齊竄往心口; 一口腥甜湧上喉嚨。
……
熹瀚怎麼還沒來呢?少年坐在翰墨宮裡,左等右等。都大半夜了,這傢伙怎麼生著重病還亂跑,連自己的翰墨宮都不回。
方才沈碧染在大殿沒叫住熹瀚,便回自己那裡拿了藥箱徑直去翰墨宮等他。抱著藥箱等了一個多時辰,下人也都稟退了,男子還沒回來。
少年等的昏昏欲睡,忽然有血腥味傳來,慢慢逼近。
熹瀚悄然無聲的進屋,一進來就看到這幅景象,一個人,一盞燈。碧衣少年伏在桌子上,因為懼冷而小小的縮成一團,更顯得可憐可愛。此時此刻,全世界都是黑暗的,只餘少年面前的這盞燈,盈盈的吐著柔和暖光。全世界,也只餘這個少年,和這盞為他等待的燈。
熹瀚忽然覺得心頭所有的悲憤、仇恨都剎那間消弭殆盡,只空留濃濃的倦怠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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