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竟不約而同的慢慢放緩了腳步。
與此同時,沈碧染驀地動了身,轉身間袖袍一揮,一道白煙隨之揮灑而出,四面撲來的家兵竟頓時應聲倒了大半。緊接著手掌一翻,只見有白芒在灼陽下一閃,異常刺眼。少年的身子忽的一曲向前,如一把蓄勢待發的弓迅速張揚爆發開來,隨後,一把手術刀已經抵上了守在門口的一個侍從的脖子。溜。達。制。做
“開門!!!”
那扇緊閉的門後剛剛上演過一場輪 暴,青年均勻美麗的身體傷痕交縱,滿身青紫和鮮血,衣衫破爛不堪,好像已經遊走在死亡邊緣。微揚的頭顱,波動的青絲,看上去卻顯得脆弱又妖豔,更誘發人性的破壞慾。夜雪無意識的蜷縮著,男人碩大的兇器在他體內肆意的頂撞,像鐵錘般搗著他的內臟,嘔吐感伴隨著無盡的疼痛和陣陣眩暈,肚子裡翻江倒海,好像已經快被撞爛了。如同凌遲一樣,血肉一寸寸撕開,粘稠的血液沿著腿流下來,非人的疼痛讓人幾欲瘋狂。夜雪死死咬著嘴唇,始終睜著那雙帶著倔強的眼睛。
門外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屋內的徐戎和季東,他們從裡面自動開啟門來,驚愕的看著站在那裡的沈碧染,四周的家兵已經倒了一圈。
“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沈碧染死死握著手中的手術刀,目不斜視,“夜雪在哪。”
季東忽的冷聲一笑,轉身拖了一個人出來。就如拖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一般,那個人直接被丟在了地上。沈碧染立馬看向躺在季東的腳下的夜雪,頓時就是一呆。
青年那張原本素雅秀美的臉竟被毀了容!那聲淒厲的慘叫,是因為他被劃破了臉!!
“夜雪!!”沈碧染赤著雙目大步向前,他身邊的家兵立即緊緊困著他。沈碧染抬起頭,雙眸再次呈現在眾人的面前。這一次,深不見底,帶著濃烈的悲憤和兇狠的殺氣。
季東彎下身抓起地上的青年,眯起了眼。他沒有想到,徐天霖也不會想到,沈碧染會前來。徐天霖整整大半夜都在暴怒中,鄭雲乙身為北安軍的督提,北安軍已經抵京,還有很多要用鄭雲乙的地方。夜雪不僅殺了鄭雲乙還拿走了兵符,打亂了他苦心安排的陰謀計劃,讓他差點發瘋。徐天霖令兵把夜雪直接帶到徐府,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到了他身上,拷打訊問無果,便命人把他狠狠折磨致死。
“侯爺可真是有情有意……”
沈碧染全身僵直的看著夜雪,雙眸圓瞠,牙齒把下唇都咬出血來。夜雪的視線已經迷濛不清,他模糊的望向沈碧染的方向,一直沒有落下的眼淚忽的流下來,淚水混著血水佈滿整張臉。
夜雪知道自己會被折磨至死,在他殺了鄭雲乙的那刻,他就知道他逃不過死。但他想不到碧染會來救他,他不想此刻的模樣被碧染看見,不想讓這一幕在他心底烙下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他的表情顯然是又恨又急,手顫抖的抬起。
“碧染……”
下一刻,那雙微微抬起的手,竟被一腿踩下。
“啊!!……”
沈碧染赤紅的雙目死死盯著季東,青年那隻原本修長如玉的彈琴的手就被踩在男人的腳下。沈碧染猛然動手,先前被他用刀抵住咽喉的那個侍從的還沒來及呼喊出聲,一道猩紅便飄過,接著,侍從的屍體滑落在地。
這是沈碧染第二次殺人,他的眼中卻只有濃厚的恨意。又是一道白煙,欲圖圍至身前的家兵倒下一片,沈碧染使著輕功,急速逼向前。
“快住手!!”季東見狀立即大喝:“把手上的刀放下!還有那些迷煙!否則我這就殺了他!!”
就在距夜雪一步之遙的地方,沈碧染的步子驀地停了,定定望著持劍對著夜雪的季東,緊握著的那把手術刀接著扔了下來。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徐戎緊接著頓時喝令家兵:“他根本不會武功,把他給我制住!!”
眾家兵頓時向前,沈碧染的侯爺身份又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把他緊緊壓制著讓他無法動彈。沈碧染掙扎著抬頭狠狠看向徐戎,“我要你放了他!”
“放了他?他犯下死罪,殺害朝廷命官,萬死不足以彌罪,怎麼可能放了他?”徐戎蹲下來把季東腳下的夜雪一把扯起,接著轉頭對季東陰笑著問:“季大人,您說我們該不該聽侯爺的話,把他給放了呀?”
季東也是冷冷一笑,眼睛掃向夜雪。隨著徐戎拉扯夜雪的動作,有什麼東西在陽光下一亮。
季東微眯起了眼,目光停在夜雪身上帶著的那個不起眼的墨玉墜子上。他眸光陰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