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
“我在。”
“我們可以回家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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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戰還沒正式開始,就湮滅在塵囂中。這一役後,亞爾斯、薩肯、特拉巴各有內政憂患,西大陸最大三國之間的關係再度回到了互相制約的微妙局面,以最快速度簽訂結盟協議,暫時保持了和平。時隔兩個星辰期,薩肯和特拉巴的使者團訪問赫格博斯,國王舉行盛大的舞會接待來使,皇族貴胄齊聚一堂,四位將軍當然也在出席名單中。芙蕾拉剛剛撈到幾天休假,又被拖出來參與這種虛偽的交際,有多不爽就多不爽。
甫一進門,芙蕾拉和蘭登就被人流包圍。在通緝期間態度冷淡的貴族此時極為熱絡,而當時落井下石的人更是換上無比獻媚的嘴臉湊上前套近乎。芙蕾拉打心底看不起他們,扯了下蘭登的手臂,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昂首越過人群。兩位將軍周身散發出明顯的不耐,趨炎附勢的人只好悻悻地讓道。
“真的後悔出來了。”芙蕾拉又嘀咕了一句。
“那就回去吧,陛下會諒解的。”蘭登小心翼翼地圈住她來到一個角落,目光不覺下移到她腹部,嘴角勾出弧度。
芙蕾拉頓時滿臉通紅,垂下頭有點語無倫次:“你,你已經傻笑一天了,能不能歇會……”
“大庭廣眾下你們兩人就這麼卿卿我我的,考慮下我這個孤家寡人的心情吧!”大煞風景的話斜刺傳來,海因姆勾著謝爾曼,見蘭登和芙蕾拉望過來,立即誇張地大搖起頭,“聚少離多就是這樣。謝爾曼,你是不是怕女人對你這樣,才一直不娶妻的啊?”
謝爾曼堪比匕首的眼神橫過,海因姆縮了下腦袋,轉轉眼珠,又賊兮兮地湊過來:“陛下太會剝削人了,我們罷工幾天吧!我發現個好地方……”
面對沒點正經的海因姆,芙蕾拉翻著白眼撇開頭。蘭登撫著她光滑的髮髻,微笑著說:“我們確實要去汶多瓦休養一段時間,芙蕾拉的身體不能再勞累了。”
臉又紅幾分,芙蕾拉擰他一把,扭過頭藏起表情。
“生病了?很嚴重?”海因姆果然追問。
蘭登浮起溫柔的神情,整個臉光華爍爍,帶著驕傲,鄭重宣佈道:“我要當父親了。”
在海因姆的驚呼聲中,芙蕾拉打定主意絕不轉回頭來。下一句話,就讓她立即撲上去捶打海因姆。
“天哪,芙蕾拉的孩子!赫格博斯又要出小妖孽了!”
蘭登趕緊攔住她,把她箍進自己的胸口保護好,俯在她耳邊用充滿寵溺的語調輕輕責備道:“怎麼還能這麼不注意,你可不是一個人了。”
“拜託!牧師都說不必那麼誇張了啦!”
“那是她不知道你半夜會跳窗,不知道你天天摸爬滾打,不知道危險的事你一件都不落下。”蘭登慢悠悠地揭發。
海因姆已經笑得金髮亂顫。謝爾曼深井般的眼裡也透出笑意,認真地說:“恭喜你們,汶多瓦的安全交給我。”
“我才不要去!”芙蕾拉慘聲叫道,“今天牧師剛宣佈,他就連樓也不讓我下了!牧師說還要九個星辰期,九個呀!再加上姑媽的話,我的日子可怎麼過!”
宏偉的宮廷樂奏響,打斷他們的笑鬧,舞會正式開始。芙蕾拉果然被蘭登看得死死的,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嚴格規定,不識相前來邀舞的統統讓他給冷眼打發走,她不止一次地哀嚎以後的苦難日子。
最後一曲弗戈拉圓圈舞的音樂歡快響起,人們紛紛停下交談,聚首舞池中央。這是由國王和王后領攜的交際舞,男人和女人站成內圈和外圈,隨著音樂轉動隊形,不斷交換舞伴,參加的莫不是最顯赫的貴族。聽到弗戈拉的前奏,蘭登小心翼翼地把芙蕾拉護進舞池。
“蘭登,沒那麼誇張吧,就算我摔一下也不會怎麼樣的……”手被抓得有點疼,芙蕾拉苦著臉抗議道,馬上接收到一個“你敢這樣”的警告眼色,急忙改口,“我當然不會讓自己摔倒,可是你這樣也太……會被人笑話的……”
蘭登剛想開口,海因姆的腦袋湊過來,有趣地看著兩人:“讓讓,蘭登,你該到前面去了,放心,我不會讓芙蕾拉出意外的。”
蘭登掃了眼已經移位的隊形,無奈地鬆開手。
“全天下只有蘭登能管住你了,哈哈,我早就期待著這一天了。”海因姆一邊帶著芙蕾拉優雅地旋轉,一邊用毫無形象可言的戲弄表情揚眉吐氣地說道。
“用用小魔法還是沒問題的,你想換髮色嗎?”芙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