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能痛快喝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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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拉是被外面的喧鬧吵醒的。她挺不樂意地把頭埋進被子,可馬上又感覺到咚咚的腳步震得她的床都有節奏地抖動著。
就不能讓人好好睡個覺!她惱火地坐起來,眼睛還不捨得睜開,睡覺的感覺真好啊……一聲高喝把她拉出美妙的回味中,她忽然想起這是什麼時候,城外幾百碼外還有一支軍團在虎視眈眈,眼睛一下子睜得溜圓,迅速跳下床。
門外菲什正焦急地徘徊,看上去想敲門又不敢打擾芙蕾拉,猛一見芙蕾拉出現,漲紅了臉張著嘴,偏偏說不出話來。
“外面怎麼了?是不是古拉斯又打過來了?!”她揪住菲什,激動地搖晃著。
“不是不是,敵人還在很遠的地方沒動。”菲什在劇烈晃動中終於找回說話的功能,“是城裡發生大事了。中毒,大面積的中毒!”
“中了什麼毒?有多少人中毒?”芙蕾拉焦急地問道,忽然湧上非常不安的感覺。
“稽查隊有三分之一的人中毒,還有住在堂寧街的很大一部分居民都出現了中毒反應。”菲什急速張合的嘴唇清晰地說出芙蕾拉的猜測,“是托米那毒。”
第三卷 汶多瓦陰雲 第五十四章 危機
“一開始有很多人被診斷為番木鱉中毒,還有一部分人被認為是強直性痙攣發作,後來我聽到了訊息,去醫院檢驗時,發現送到那裡的中毒者無一例外都出現了血液反應,那是托米那毒唯一有效的甄別方法。我已經把製成檢驗藥劑的方法傳給醫院,誤症應該會被避免……”
菲什一邊被芙蕾拉拖著,一邊滔滔不絕彙報道。
“之前剩下的解毒劑都分發下去,可是稀釋後的效果並不理想,很多人只是暫時止住了發作,毒還潛伏在血液裡……”
話還沒說完,芙蕾拉已經把他拖到了實驗室:“儘可能多的製出解藥,這是命令。”
“是!”菲什鄭重地接下第一個任務,“可是桑妮,聖伊涅葉子已經用完了……”
當初聽炙龍的把所有葉子都採光真是有先見之明啊!芙蕾拉笑著拍拍菲什的腦袋,輕念起炙龍教給她的空間召喚咒語,半空出現一個淡灰色旋渦,緩緩往地上吐出狹長的綠色葉子,沒多久,地上就堆起了一大包聖伊涅葉子。菲什看直了眼,卻沒時間問,因為芙蕾拉收回旋渦後就風一樣跑了。
汶多瓦被一種新的恐懼籠罩。毒源已經查出,稽查隊是在一次集體縱酒後被毒倒,而堂寧街的井和引水槽都被人投了毒。所有的人都瘋狂地搶購一切據說可以解毒的東西——綠豆、牛奶、水銀……富人們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他們親自來到領主府,措辭嚴厲地要求離開。
芙蕾拉騎著馬正要出去,正好聽到大門處激烈的爭執。汶多瓦的財稅部長正和阻攔他進入的一位雪魄騎士高聲爭辯。看到芙蕾拉過來,部長跟找到靠山一樣,神情更加倨傲起來。
“尊貴的芙蕾拉夫人,我正想請見您,可是您的騎士不願放我進來。”說著,部長還傲慢地瞥了一眼騎士。他曾經是芙蕾拉舞會上的常客,跟這位領主夫人也算得上有些交情。
“有什麼事嗎,先生?”芙蕾拉異常冷淡地問,而且,她根本想不起他的名字,“如果是要求離城,抱歉,不可能。”
“夫人!那麼多人中毒,誰知道下一次的厄運會降臨到誰的頭上?夫人,打仗是軍人的事,不應該把百姓都捲進去!”
“您也知道是在打仗嗎,先生?這是戰時命令,請您合作。”
說完,芙蕾拉催動坐騎,完全無意去探究那位碰了釘子的體面人物臉上的表情。
教會醫院塞滿了人,到處是痛苦的呻吟和低沉的禱告。領主發放的數量不多的解藥根本不足以解救數目龐大的受害者,而醫生們知道這不是番木鱉中毒,都不敢用常規的解毒療法,只能一籌莫展地看著病人被強烈的痙攣和驚厥折磨得痛苦不堪。
中毒的稽查隊員被隔離在一處營房。芙蕾拉到時,搬來酒的那幾個稽查隊員正服下解藥恢復了意識,接受審問。
士兵在營房私自喝酒要上軍事法庭,何況這酒還引發了大面積的中毒,幾個飛揚跋扈的人此時都縮著腦袋,剛恢復的身體如篩子般抖動著,斷斷續續交代了經過。
蘭登的眉越皺越緊,這些人強奪物品,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令他怒火中燒。他剋制住怒意,犀利的目光投在書記員記錄的莎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