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驟然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逃開,垂眸看著她眼中那故做無所謂一樣的神色:“把你的防備和你那滿身的刺給我收起來,堅強是給他們看的,而不是給我。”
說著,他的手再度覆上她的後腦,將她按在懷裡,溫和的聲音帶著幾分心疼和安慰,輕嘆著在她耳邊說道:“累的時候,你可以放下那些堅強的壁壘,若是不願落淚於人前,要哭就來我懷裡哭。”
那是一個另人無法抗拒的懷抱,溫暖而充斥著獨屬於他的清新幽淡的味道,只為她而敞開。
如果說一個人在面對一切傷害時,可以倔強的死活不掉一滴眼淚,然而當有人施以安慰之時,滿腹的委屈自然而然的便會侵襲而來,季莘瑤也不例外,顧南希的手在她背上輕撫,她低下頭,將額頭靠在他胸前,雙眼圓睜的看著兩人腳下的地面,任由眼淚一滴一滴墜落。
你有沒有試過這樣一種感覺,當你習慣了一個人去支撐起僅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天,沒人同情,沒人可憐,習慣了對一切的孤獨絕望不公平甚至是傷害時,忽然有那麼一個人,以著安靜從容卻也果絕的態度闖入你的生命,他如一汪清新的泉水一般溫和而滌盪,靜靜的擁著你,給你一個肩膀,給你一個懷抱,他告訴你,要哭,就來我懷裡哭。
顧南希,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後悔曾這般倉促的嫁給你。
這份溫柔的救贖,足夠我一生溫暖。
她在漸漸平靜的心裡悄悄的說。
直到她哭夠了,將額頭離開他胸前,低著頭抬起手揉了揉鼻子,忽然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哭紅了的眼睛,抬手擦去她眼角還掛著的未乾的淚,皺眉微微嘆息:“告訴我,你在季家,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手腕都被掐成了這樣還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的表情一慣的清和,抬手拂開擋在她額頭與頰邊的已凌亂不堪的髮絲。
顧南希的聲音清越動人,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耐心的看著她。
與他比起來,她彷彿總是會自慚形穢,可是這種時候,被這種耐心呵護的溫柔細緻的包圍,季莘瑤覺得自己快要逃無可逃了,抬起已是通紅一片的紅眼,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忽然用力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收住鼻涕眼淚,抬起手用力在臉上抹了一抹,鼻音極重的沙啞的說:“我哭夠了,謝謝你借我肩膀。”
說著,她一邊用胳膊擋著哭到發紅的鼻子和臉,一邊迅速轉開身去便想要走開。
手腕上卻是忽然一緊,顧南希直接擒住她的手,將她輕輕鬆鬆的就拽回到身前,眉宇微皺:“你跑什麼?”
“我沒跑……”她低頭,繼續捂著發紅的鼻子和臉,因為哭了一會兒,所以現在鼻音特別重。
“沒跑就抬起眼睛看我。”
她繼續低著頭,不動。
顧南希嘆了口氣:“季莘瑤,你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她一頓,募地抬起臉對上他帶著幾分無奈的視線,放下一直擋在鼻子前邊的手臂,就這樣直直睜著一雙依舊發紅的眼睛瞪他:“我哪裡膽子小?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忘挖苦我?!”
他好看的眉宇輕輕一挑,聲音是淡淡的清潤:“過來。”
她沒動,他握著她的手,兩人現在身體之間的距離大概是一步之遠。
“我讓你過來。”他彷彿耐心的誘哄。
她就是不動,雙眼直直的瞪著他的臉:“不過去!”
他瞬時就笑了,笑的溫柔雋永,看著她臉上那一副明明是已經看出來他的意思卻又固執而淘氣的想要抗拒的模樣,最後又笑的有幾分縱容和無奈:“好吧,你贏了。”
話落,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輕輕一收,便赫然將她再度拉進懷裡,直接攬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圈在懷中,俯首便吻住她緊抿的唇瓣。
季莘瑤忙後退一步避開他的唇:“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安慰我,我也不需要……”
話還沒說完,他募地擰眉,一把重新撈過她的身體:“少在那自欺欺人,季莘瑤,我們都不是年少懵懂的孩子!我為什麼吻你你很清楚!”
他將她按在路燈下的電線杆上,再度覆上的火熱的吻漸漸代替了之前的耐心,溫柔的的翹開她的牙關。溫熱的手掌撫過之處,撩起陣陣溫柔的直觸心底的火焰,又似有魔力一般,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的理智和高高豎起的心防。
“為什麼……”他放她呼吸的空檔,她微喘著在被他所禁錮的懷中低問。
他捧過她的臉,溫柔如水的目光在她漸漸卸下偽裝的臉上專注的凝視:“你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