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秦慕琰這種從小就隨心所欲的男人,竟也會隱忍至此。
而他自從那天在醫院裡打了顧南希一拳後,便沒再出現。這看起來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在書房裡工作,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過,更也沒有去試圖糾纏,或是打電話數落她一頓。
季莘瑤無言的盯著那菸灰缸裡幾乎被塞滿的菸蒂。
很久很久,她才抬眼,望著他,終究也只能說出三個連自己都覺得太過蒼白無力的字:“對不起。”
“我就是不明白。”他背對著她,聲音夾帶著冷笑:“為什麼偏偏就晚了這一步!十四年就這樣輸給了你們的兩個月,如果我提前兩個月回來,或許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
“可我為什麼就偏偏晚了兩個月?”他漠然的喃喃自語:“季莘瑤,我找了你七年,可七年後你給我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你告訴我,這算什麼?”
她無言的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啟口。
“那天在酒店,你最開始沒有推開我,是因為喝醉了,把我當成了顧南希?”
“……”
她的沉默以對,終究還是激的他募地轉身,滿含冷鋒的黑眸就這麼冷冷盯著她:“你以為沉默就可以解決一切?”
季莘瑤面對這聲聲的質問,有點力不從心:“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想看著你發洩,實在不行,你像那天打顧南希那樣,打我幾下也好。”
他深呼吸一口氣,夾著煙的手幾乎都被氣的顫抖,猛地翻了個白眼:“你果然有能把人活活氣死的能力!”
說著,他驟然走過來,將菸蒂按進菸灰缸裡,長吐了一口氣,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見他面色不善,季莘瑤一味的把自己當成一個木頭人,眼觀鼻,鼻觀心,既然自己果然辜負了他這麼多,那就隨他發洩好了。
“心態真好。”莫名奇妙的,他忽然冷冷低笑,就這麼鄙夷的睨著她,說了這麼一句。
她一愣:“什麼?”
“能屈能伸的季莘瑤,別以為你站在這裡裝成一隻滿懷歉疚的木偶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想等我發洩完之後,就覺得自己什都不欠我,然後繼續逍遙快活的過日子是吧?”他忽然眯起眼,微微俯下身,向來勾人的桃花眼此時如鷹般直盯著她的眼。
季莘瑤嘴角一抽,有種被人瞬間看破了的大窘之感。
“沒有!你想多了。”她一臉認真的解釋,又肯定的點點頭,用眼神表示她的“誠意”。
“嘁……”他冷冷斥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肚子裡都裝著什麼,現在我發洩完了,不過我告訴你……”
他眯起眼,俊臉驟然在她臉前貼近,在她不動聲色的正要向後退一步時,倏地伸手緊緊握住她的腰,逼人的視線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退卻,俯首貼在她耳邊,輕聲緩緩:“我、不、會、放、手!”
她瞬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抬起手用力一推,他便也直接放開了她,由著她這力道,向後退了兩步,眼神卻是帶著從容不迫的冷笑。
“算我今天沒來過!”她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
“別怪我有沒提醒過你,顧南希不適合你!太固執對你沒好處!別到最後搞的自己滿盤皆輸!”他沒有去攔住她,這一次開口,也不帶任何冰冷的語氣,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的語調,卻是讓季莘瑤離開的腳步忽地停住。
她轉身,對他露出濃濃的笑意:“我季莘瑤,本就一無所有,所以,我不怕輸!”
話落,便直接走出門,沒有回頭。
凝望著她挺的筆直的毫不畏怯的背影,秦慕琰目光漸漸轉為柔和,在房門緩緩關閉隔絕他目光的剎那,幽幽的輕嘆:“可我,怕你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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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因為正好有順路的公交車,所以季莘瑤依舊沒有那麼奢侈的叫計程車。
坐在公交車最後的座位,額頭貼靠著玻璃窗,眼望著路過的街景,不知不覺間,竟然坐過了站,直到公交車上的廣播說已到了終點站時,她才募地抬起眼,看了看四周。
“小姐,已經是終點了。”車上只剩下她一人,司機好心的回頭喊了她一聲。
她頭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震盪還沒有完全好,起身走下車,才注意到這輛公交車的終點站竟然是市檢察院,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