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莘瑤想要勸他也去睡,眼角的餘光瞥見病房的窗邊有一排沙發,便沒有再多說什麼,顧南希不是孩子,他當然懂得照顧他自己,前邊幾天是她沒有度過危險期,所以他才徹夜無法入眠,而現在,或許只有她睡了,他才能安心的好好睡一覺。
由是她乾脆閉上眼,任由身體沒來由的疲憊再次席捲了她,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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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才發覺天色已暗,彷彿她這一覺並沒有睡的太久,最多隻有兩三個小時。
剛一睜開眼,便緩緩側過頭,看向沙發的方向,果然顧南希已是十分的疲憊,已靠在那沙發裡閉眼沉睡。連日來政府工作的奔波,已經是操勞萬分,現在又徹夜不眠的在醫院親自照顧她,這讓她心裡有幾分過意不去,但看著他睡著時的樣子,不免彎唇淺笑,想要起身去給他蓋一件外套,卻是怎麼都沒有力氣起來。
失血過多,有這麼嚴重麼?
渾身都軟的像棉花一樣!完全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她有些無奈,只好看著顧南希睡著的樣子,在心裡暗暗嘆息。
此時已了無睡意,又因為腦袋不能太過偏轉,只好一直斜著眼珠看著顧南希的方向,直到覺得眼睛有些累了,才轉回眼,看著天花板。
忽然,隱隱的有一絲輕微的房門開啟的聲響,她略垂下眼眸,看見一道清麗的身影走進來,那人一身看不出牌子但卻是料子極好的運動裝,頭髮高高紮成利落的馬尾,姣好的面容,清致的模樣,靜靜的走進病房,是單縈。
季莘瑤有些疑惑,單縈是在被拒絕之後,一個人過來的?
見她走進來時,目光朝病床這邊望了一眼,季莘瑤不動聲色的閉上眼,直到隱隱聽著很輕微的腳步朝著窗邊走去,莘瑤將眼睛微微睜開一絲細縫。
單縈安靜的走到窗邊的沙發旁,低頭看看睡著的顧南希,瞥見他的西裝外套正擱在沙發背上,便輕手輕腳的取下,又小心翼翼的為他蓋上,動作很輕柔,使得疲憊沉睡顧南希竟沒有一絲察覺。
替他蓋上外套後,單縈又看了他一會兒,才轉過身,緩緩走向病床邊。
季莘瑤再度閉上眼,卻只覺得耳邊安靜了許久,不禁睜開眼,卻見單縈依舊站在床邊,滿是靈氣的剪水雙瞳正盯著她看,眼中有幾分打量,有幾分懷疑,也仍有幾分玩味。
說真的,季莘瑤很不喜歡她這種眼神,雖然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可她就是不喜歡。
她蹙了蹙眉,與單縈沉默的對視,很顯然,單縈早就知道她醒了,就這樣一直看著她,什麼意思?
“不請自來,別見怪哦。”單縈笑著微微俯下身,以著只有莘瑤能聽見的聲音低低的說。
季莘瑤亦是對她微微一笑,同樣輕輕的說:“哪裡,單小姐親自來探望,已經摺煞我了。”
單縈盈盈一笑:“我是揹著爺爺偷偷來的,特地來看看你,看你受傷這麼重,也幫不上什麼幫,我這裡有一個平安墜,送給你當禮物吧。”
說罷,便不容分說的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由精美的紅繩吊著的銀項墜,那銀項墜並不大,僅有中指指甲的大小,但看起來卻是年代久遠,上邊刻著的畫紋仍儲存的極好,那畫紋看起來十分複雜。
單縈將那條平安墜放到她病床邊的白色桌子上,輕聲說:“希望你早日康復。”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禮物,還是不要了吧。”季莘瑤看著單縈那毫無半點惡意的眸子,由衷的說。
“這是我的心意。”單縈歪著頭,對她淺淺一笑,然後又對她眨了眨眼:“我爺爺還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又偷跑出來了,我得趕快回去,季小姐,我們還會再見的~”
話落,轉身便直接離去。
病房中再度歸於安靜,耳邊只有顧南希平穩的輕淺的呼吸。
那條平安墜被放在床邊的桌上,她想要起身去看一看那條平安墜到底是什麼東西,卻怎麼都起不來。
原諒她從來都不是心地純良相信一切真善美的那種只有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小白女主,打從單縈出現後她就沒把單縈看的太單純過,何況那日在接風宴上單縈的那些話,看起來漫不經心,確實字字珠璣,如若這樣還是沒有目的,那才是怪事。
所以莘瑤無法理解單縈為什麼特地要將這條項墜送給自己,那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