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偷偷跑出去,我感覺得到。”
懷月見他睡得如此不踏實,無奈地問:“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好好睡?”
姬君陶看著她的眼睛問:“你保證不跑了?”
懷月點點頭,“我保證,我以後下了班就回到這邊來。”只能這樣了,想著他一個人等在窗邊,她在城裡一定也會不安心的。
姬君陶的唇角勾了起來,“我也沒什麼事,正覺得無聊,乾脆每天給你當車伕,好不好?”
懷月慌忙拒絕道:“別別別,你這麼個名人要是天天把車停我們單位樓下,緣緣她們電視臺該來拍新聞了,反正天熱起得早,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
姬君陶搖頭道:“太辛苦了,我們住到城裡去吧,我在‘綠園’有房子,整一層,沒人會來打擾。”
懷月聽說過“綠園”,是這個城市最高檔的公寓樓,一平方好幾萬,心想自己怎麼可以住到那裡去,只是這時候一心想哄他睡覺,便不置可否,岔開話題問:“還有什麼條件?”
姬君陶道:“出差的時候不要再關機了。”
懷月道:“我這次真不是存心的,手機有個地方鬆了,電充不進去,已經修好了。”
姬君陶皺眉道:“一會兒去買個新的,下次要是又充不進去怎麼辦?”
懷月道:“這麼多電話號碼又要重新輸,太麻煩了,還是算了吧。”
姬君陶笑道:“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啊,紅外線對接,一下就傳送完了,怎麼會要一個個輸。”
懷月睜大了眼睛道:“我以前都是這樣輸的,可冤死了。”
姬君陶笑得開心,“來,小笨蛋,陪我睡一會兒,醒了我們去買手機,我教你。”說著把懷月摟在懷裡,一會兒就睡著了。
沙發是從國外進口的,很寬很挺,姬君陶本就清瘦,懷月更是纖細,撤了靠墊,兩個人睡著並不嫌擠。懷月躺在姬君陶懷裡,耳邊是他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廚房裡南瓜綠豆粥的清香嫋嫋地飄來,一室靜謐。懷月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在穩穩地跳動。
這個男人,得了抑鬱症的男人,如此擁著她的時候,讓她產生一種強烈的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覺。他依賴她,如同豆豆依賴她一般,是一種全身心的投入和信賴,令人難以抗拒。以前她一味地依靠著魯風,當那道可依靠的牆突然倒塌時,她被狂風急雨衝得暈頭轉向,差一點就倒下起不來了,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忘記那種被一心依賴的人無情拋棄的感覺。現在的她,知道了凡事首先要靠自己,只有自己堅強,才能保護所愛的人,她要保護豆豆,卻也不想傷害他。
她早已不再是那個堅持把初夜留到結婚當晚的商懷月,所以她現在在認真考慮做一個男人的情人。只是情人,她對自己說,她喜歡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喜歡她,雖然她不能和這個男人結婚,但是在他的正牌女友或者妻子出現之前,她願意撫慰他,也願意讓他撫慰自己。兩情相悅,這可能是她目前所能接受的最後的底線。
那麼就維持現在這樣的關係吧,彼此需要,不談承諾。小冶的話語間流露的不也是這樣的意思嗎?幫她哥哥度過一個心理上的關口。度過之後,一切隨緣。所謂隨緣,也就是可能無緣的意思了。
也許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適合結婚的男人。而他的執念也終會淡去吧,可能在那之前就先離開了她。
第四十二章
懷月一大早來到辦公室,擦桌子,打水,澆花,那盆鴨跖草太會長,原來細細的一根發成了現在滿滿的一盆,懷月皺著眉頭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分不分盆呢?照這樣的速度,過不了一年,編輯部每個辦公室都可以擺上一盆了。。
陳瑞煬路過懷月的辦公室,習慣性地朝裡看,見她站在花盆前發呆,走過去問:“一大早想什麼呢,這麼專心?”
懷月指指那盆鴨跖草道:“看,這盆假紫羅蘭,瘋了一樣地長,看來假冒偽劣的生命力確實強大。”
陳瑞煬想起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早晨,懷月也是在侍弄這盆花,自己告訴她這不是真正的紫羅蘭時她還不好意思地臉袖,現在想起來,那模樣真是十分惹人憐愛,大概從那一眼開始,自己就開始同情她並不自覺地對她產生了好感,慢慢地從關照轉為關心,又慢慢地從關心轉為傾心,現在自己的心緒,就像這瘋漲的鴨跖草,在心田裡不可收拾。
“陳社長。”懷月見他只顧看著自己發愣,不禁有點兒奇怪。
“哦。”陳瑞煬回過神,朝她笑了笑,“快開學了,豆豆該回來了吧?”
懷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