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又抬起了頭,遠遠地眺望過去,看著那艏被“天青牛蟒王”砸成兩截的海船,還有海船上那些黑礁島的父老們,眼中露出了幾分猶豫和悲意來。
“二長老,那艏船上都是我們黑礁島的父老婦孺,我們真的不管了嗎?!”
聽到王鯊這話,二長老沉默了片刻,而後搖了搖頭:
“那頭‘天青牛蟒王’實在太過厲害,大長老只給我們爭取了片刻時間,我們不能讓大長老死的毫無價值,而且現在陳帆也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假如我們反轉回去,那也絕對是給陳帆添亂……”
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就向著遠處那艏海船望了去。
“先等等……!”
雖然知道陳帆似乎已經晉升煉氣期,也似乎能夠抵抗那頭“天青牛蟒王”的攻擊,但二長老始終不認為陳帆能夠真正拖住那“天青牛蟒王”多久。
畢竟這“天青牛蟒王”是黃級下品的妖獸,又有御水之能,而現在這裡是一片蒼茫大海,是它的天然主場。
在二長老看來,就算陳帆戰力不差,但畢竟才剛剛踏入煉氣期不久,恐怕也就最多隻能夠拖住那頭“天青牛蟒王”一段時間。
“如果陳帆有心,那他就應該能夠想到這一點,可以冒這個險。”
二長老微微擺了擺手,面色沉著,吩咐道:“把船的速度先降下來,等等陳帆的行動再來決定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隨著他命令下去,這艏海船速度便開始降了下來。
……
而在陳帆與“天青牛蟒王”這一邊,陳帆那一槍掀起得無盡的狂濤海浪之力,就向著“天青牛蟒王”轟了去。
“孽畜,吃我一槍!”
寒芒閃爍、槍影縱橫,在海浪狂濤中沉浮,如同一條蛟龍般,行雲布雨、鼓風弄浪。
“天青牛蟒王”則是一聲怒吼,張開著巨大血口,口中隱隱有水色靈光閃爍,重重地咬向了陳帆轟來的這一擊。
“轟隆隆~!”
“天青牛蟒王”的血口大開,陳帆的長槍雖然沒掀起了一片滔天巨浪,但這片巨浪卻全都在“天青牛蟒王”的血口之中,彷彿是陳帆特意將這一招送入“天青牛蟒王”的口中一般。
“天青牛蟒王”的身軀實在太大。
因為有大部分身軀都在海面下,“天青牛蟒王”的長度陳帆一眼看不出來,但極目望去,它看上去幾乎有近百丈的長度。
而“天青牛蟒王”頭部,則有黑礁島眾人所坐海船一半的大小。
這一口下來,可以說是遮天蔽地。
陳帆這一槍威力雖然不差,但全部的攻勢卻也被這“天青牛蟒王”的血口籠罩了起來,似乎已經是它的口中之食。
“嘿,想將我連皮帶骨的直接吞吃掉,我倒要看你這孽畜有沒有這樣的牙口,咬不咬得動我!”
陳帆冷聲一笑,不僅手中攻勢不變,反而將元力更催動了幾分,就這樣直直地轟入“天青牛蟒王”的巨大血口中去。
可是就在陳帆將要一槍轟入這“天青牛蟒王”口中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一些景象;看到了那艏已經被砸成了兩截的海船,看到了還在殘骸上、海水中不斷與那些普通“天青牛蟒”搏鬥的漢子,看到了那些在絕境下求生的婦孺們。
陳帆心中的那股強烈憤怒突然平息了下來。
不,不是平息。是壓制了下來。
他依舊極其憤怒,但現在卻已經不再為憤怒所掌控,而是將憤怒狠狠地壓制著、積攢著、壓縮著,再等待時機爆發出來,給與這頭“天青牛蟒王”最狂暴的攻擊。
而在給“天青牛蟒王”最狂暴的攻擊前,他必須先做一件事情。
要將“天青牛蟒王”引離這片海域。
不然一旦真正和這頭“天青牛蟒王”激戰起來,那就必定留不了手,也就必定會引發這頭“天青牛蟒王”狂暴;到那時,他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照應這些已經處在極其危險情形下的黑礁島父老婦孺們。
一旦“天青牛蟒王”狂暴,那附近的這些父老婦孺們肯定都在劫難逃。
所以,他必須要將這“天青牛蟒王”引出這片海域,然後再與其決一死戰!
心中思緒如電光急閃而過,就在長槍掀起的潮音海浪將要轟入“天青牛蟒王”巨大血口中時,陳帆猛地將“寒雪”長槍一收,而這一槍所掀起的元氣浪潮就擦“天青牛蟒王”的頭部,往天空中轟了去。
“哈哈哈,孽畜,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