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惹一 惹呀?〃 蔣天彰冷哼:〃我操你娘!〃衝向了白英,揮刀砍下…… 砰!在場眾人但看桌翻人倒,血濺七步,卻不知出了什麼事。傾刻過後,定睛一瞧,蔣天彰的頭顱凹陷 下去,一顆頭像似剩下了半顆,鮮血、腦漿潺潺流瀉,灑了滿地。
白英依舊安坐椅上,而翻倒的桌下,妓女蜷縮如故。
不同於剛才的是白英的右手,多了一條物事:九截棍。
嘍羅們恍然大悟,又驚又怒:〃二爺被這廝殺啦!〃〃來呀!宰了他報仇!〃 白英也不羅嗦,立起身子,抖開棍身,照著湧近的嘍羅們連打連夯,砰砰數響……正是一響一命,彷彿 砸西瓜般,驟殺數人。
早先還留連酒樓看熱鬧的客人,這下子,全給驚得走光,便連店倌、龜公等等,也都不知去向。
四周霎時一片寂靜。
白英收起九截棍,纏回腰間,環視地下,就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拾起掉落的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
〃大、大爺……〃妓女這時開了口,說:〃求、求求您,帶我一起走吧,我願意服侍你一輩子,要我做 牛做馬都行。〃
白英回顧了妓女一眼,看她鼻青臉腫、牙斷皮綻,模樣煞是可憐,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 想起自己出生時,遭到遺棄,正是在一家酒樓後門陋巷裡的垃圾堆中,被人發現。
想起兒時如何遭到奴隸販子虐待、毆打,又是如何冒死逃離。
想起怎麼流浪江湖、投入師門,又是怎麼苦練成功、闖蕩武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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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兵神(59)
想起後來誤入歧途、成了盜匪,又是怎麼戰戰兢兢地舔著刀口求生。
妓女哭了:〃大爺……求求您啦……嗚嗚……〃 白英吁了口氣:〃跟著我,沒好事。〃語畢,拋了酒瓶,徑自走了出門,悠悠離去。
妓女趕忙爬將起來,緊隨其後。無奈她渾身是傷,步履蹣跚,好幾次,都險些跟丟了路。
拐過幾段巷弄,末了,白英落腳於城東一處破廟,卻不是投宿旅店。
自知當街殺了許多人,回到旅店的風險太大,還是落腳荒僻,較為安全。
那妓女沿途尾隨,傷重難行,才剛踏進廟門,咚的一響,她竟昏厥倒地。
…… 也算是那妓女走運,白英除了殺人以外,最擅長的,正是治療外傷。
誰教他從小到大,傷創不斷,所謂〃久病成良醫〃,他嘛,這是〃傷多識好藥〃。
妓女的傷勢便在他的照顧下,逐日好轉。
一日清晨,白英自外而歸,發現妓女面牆啼哭,奇問:〃骨折處還疼?不是好多了?〃 妓女搖了頭說:〃不、不疼了,是好多了。〃
白英放下剛買的饅頭、豆漿,推了近她:〃那你哭些什麼?〃 妓女揩了揩眼淚,說:〃自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轉身仰望著白英,〃大爺您這樣照顧 我,實在、實在……無以為報……〃說到這裡,她又哭了。
白英心頭一酸,嘆道:〃別哭了,吃早飯吧,吃完了,我帶你去澡堂,都一個月了,你也該……梳洗梳 洗啦。〃
妓女點頭欠身:〃是,是。〃
白英說:〃我去外頭練一陣功。〃解下纏在腰中的那根九截棍,走往門外,忽而停下腳步,回頭詢問: 〃對了,老叫你喂呀喂的,還不知道你的名姓呢。〃
妓女答:〃您喊我〃紅伶〃吧,在麗春院,大夥都這麼叫。〃
白英點了頭出門。
明季,在江東幾座繁華的大都會,澡堂這玩意頗為普遍,杭州猶盛。不過公共澡堂均在晚飯前、也就是 黃昏時,才會營業。
當然啦,付了一塊碎銀子後,人家也就不會再拒絕。白英得以讓紅伶獨自一人享用了整間無人的浴室。
他則坐在澡堂門外等著,一方面也是警戒。
這段期間,因為蔣天彰的死,漕幫的白派(王升)為之震怒,聯合蘇派(南宮晁),遣來大批打手,湧 進杭州,與海派(都泰錦)的人馬多番械鬥。有幾次,甚至還當街打群架。
王升更宣言如果不交出元兇,便欲與倭人(日本浪人)結盟,打破杭州。
都泰錦為了證明自己清白,亦忙委託衙門,四出搜查真相。
而〃真相〃就在這間澡堂門外…… 〃白爺,〃紅伶捧著盆勺,佇立門口,靦腆淺笑道:〃我,洗好了。〃
白英起立轉身,瞧得瞠目。
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