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箭擋了去。我記得她傷得很重,卻依然在我懷裡笑,說原來自己沒辦法拋下我,她還說,其實她早就想好了,這次追來戰場,無論我想做什麼,她都會跟隨著我,叛變也好,謀權也罷,我若做了龍,她便要成鳳。可我若因叛國而淪為階下囚,那株連九族,也可將她算進去。”
“她與我說,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眉兒。”穆臨簡又喚了我一聲。
彷彿橫亙在我們之間五年的離分,都被他深邃的目色盡數化去。
“五年後,我又再見你,見到你背後因流箭留下的傷,原來那傷痕離心臟這麼近。我想我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那年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琴,來戰場找我的身影。我終其一生,也不願你再為我受一次傷,不願再犯一次從前的過錯。”
我怔怔地瞧著他,有清淚一滴一滴地滑過臉側。可還未等我反應,穆臨簡忽地一把將我手中的匕首奪了去。
下一刻,我雙腿一陣劇痛,鮮血如注地奔湧而出。
是他,將我小腿拉出兩道深深的血口子。
我疼得喘氣,卻見他的臉色愈來愈黯淡:“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等不來援軍的。”他一邊說,一邊扯下衣角,粗略地幫我包紮了腿上的傷,又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在這裡守著,我出去引開他們。等他們尋到我,定會撤離山頭。”
語罷,他忽地一鬆手,作勢要起身。
我雙腿無法動彈,只得死命抓住他的衣襬,我聽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景楓,你、你別走。你就是劃傷我的腿,我也能爬著去找你。你曉得的,我素來如此。”
穆臨簡眉頭一蹙,可是轉瞬間,他又笑起來。
那笑容有些桀驁不馴,從前的景楓,應當會常常露出那樣的笑容。
他揉了揉我的發,說:“眉兒,聽話。”
頓了一頓,他仰頭看著天際,任日暉傾灑在他清雋的眉眼,又道:“我這一生,因一個人而改變。”
“頭二十年,我一心想著要爭那皇位,機關算盡,傾盡一切。但我二十歲那年,忽然遇到一個女子。她有些小聰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