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
“天南……”涼悠驚懼地回頭看著朱天南。“她看起來怪怪的。”她雖然聽不懂日文,但是鈴木靜香的反應太奇怪,光看就覺得不對勁。
朱天南也察覺到不尋常的地方。“鈴木小姐……請問你現在幾歲?”
“二十六。”
二十六?!這不是他離開日本那一年嗎?!他們兩人同年紀,所以他記得很清楚。這麼說起來……她的記憶停留在他離開的時候?
她……真傻!
“天南,怎麼啦?”看他的神情寫滿哀傷和無奈,涼悠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
“現在的她已經回到五年前,也就是天南離開日本的時候。”臉部表情同樣悲哀的鈴木慎一郎以中文代為回答。
“……怎麼會這樣?!”這突如其來的答案,讓她愣了好幾秒。
“可能是她剛才傷到我時,對她造成過大的刺激,才會……”這是他唯一想得出來的合理解釋。
“她……這是何苦呢?”此時此刻,涼悠對鈴木靜香已不再懷有怨恨,轉換成深深的同情。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為了得不到的感情而將自己逼到這個程度,讓人不勝唏噓。
涼悠是典型的“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有人跟她嗆聲,她的聲勢不比任何人差;但若對手變成軟弱可憐的人,她就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來。
看到對手變成這個模樣,她只覺得遺憾,這不是她樂見的結果。
鈴木靜香滿臉期待地望著他。“天南學長,你是來跟我結婚的嗎?”
天南悲哀地轉身跪在鈴木慎一郎面前,低下頭下——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這麼深……”對於鈴木靜香,他是愧疚的,因為他永遠無法回報她的愛慕之情。
“別這麼說,是她自己想不開,這是她的命……”鈴木慎一郎蹣跚地扶起天南,哭得老淚縱橫。“我才要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責怪她害你受傷,她也是個心不由己的可憐人……”
“沒關係,我能瞭解……”跟她的情況比起來,他的傷不算什麼。
“從小,我對靜香疼愛有加,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造成她驕縱不服輸的個性,只要是她看上眼的,她一定要得到手。由於她長得可愛,又會撒嬌,很少有人不喜歡她,除了你……”他慢慢地用中文對兩人訴說女兒的病因。
朱天南輕聲解釋道:“我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喜歡所有的女生……”天南沒想到自己“厭惡女人”的個性,會間接害到鈴木靜香。
“但是她卻將你的拒絕視為挑戰,越陷越深,才會變成現在的局面……”鈴木慎太郎深深一鞠躬,表達自己最深的歉意。“對不起,我帶她回去了……”他很清楚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這一切只能說是靜香的福薄。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鈴木父女走後,朱天南發出遺憾的感言。
涼悠緊緊抓住他的手。“你不會因為同情就喜歡上她吧?”她雖然同情、可憐鈴木靜香的遭遇,但可不會把天南雙手奉上,這是兩碼子事。
“傻瓜……”他反握她的手。“這兩者的區別,我還清楚。”
“那就好……”不是她小心眼,但感情是自私的,不能共享。“我剛剛還在想,倘若今天易地而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跟鈴木靜香一樣想不開?”
“你不會的,要不然就不會吸引我。”她吸引他的特質就是開朗積極和無限的活力,他相信擁有這兩項特質的她,絕不會讓自己卡在死衚衕裡。
他的回答讓她滿意地笑了。“……對了,我很好奇,你在日本住了十年,為什麼沒有喜歡上她?”平心而論,鈴木靜香長得不錯,家世又跟他相當,最重要的是她深愛著他,但是他們竟然沒有產生火花,真的很奇怪。
“你希望我喜歡她嗎?”
她緊張地抱住他。“當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不管她對我的愛有多深,都無法牽動我的心。”相反的,她的愛反而讓他倍感壓力,心生厭煩,最後連同她說話都不願意。
“那我呢?”
“你?”他故意鬧她。“你黏我那麼緊,甩都甩不掉,只好接受嘍。”
“你說什麼?!”
“你看你,那麼兇,鈴木靜香比你溫柔多了,也許我……”
“不準,我不准你想其他女人!”她捧住他的臉,堅決地下達命令。
“傻瓜,我有你就夠了,還想其他女人做什麼。”是她開啟他的心,讓他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