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冒胤禛被定那不存在的‘十大罪狀’ 的險。囑了弘時,想辦法讓允禩將那四個人也找個理由解決了。
許是我的迂迴做法傷到了允禩。讓他感嘆了一句:“其實只要皇后開口,這府裡,便是四十個人,四百個人我都心甘情願為她解決。” 而這話不巧被弘時聽到,使得他對允禩對我的感情窺得了端倪,後來,又在寧真和允禩的吵架中,得知部分原委。同情允禩的他,不顧胤禛勸說,和允禩越走越近,也讓他們父子倆心中種下了隔閡,這難道便是我的報應嗎?
胤禛越是反對,弘時越是喜歡往廉親王府跑,幾乎當成自己的家一樣,無意中翻出了允禩這些年所畫的關於我地畫像。同情加感動,加上這些年,胤禛忙於朝政,對他忽略,平日見他,也只是嚴父樣,或許允禩給了他慈父地感覺,讓他在胤禛試圖貶允禩爵位的時候,不顧胤禛地警告,當朝提出抗議。
四年夏,允禩再次患病,弘時冒冒失失地求我出宮去看他,卻不巧被正趕來我這邊用膳的胤禛聽到。那一天,父子倆吵得從未有過的激烈,甚至不顧我在一邊勸解,就差要動手了。最後卻是我橫在他們中間,被父子倆同時推開,卻因為穿著花盆底,一個不穩,撞在桌角,撞破了額頭,才讓父子倆停歇。胤禛當場就大怒,將弘時轟了出去。為了我的傷,倆父子是你怪他,他怪你,自此除了朝堂,竟不願在同時出現,任我如何勸解也無用。弘時後來雖然向胤禛認了錯,但偏見就此形成,心結也就此結下了。
允禩病好以後,不知是因為他心底的秘密,那些畫被弘時知曉,讓他覺著對著弘時有些不堪,還是真正地對感情,對仕途都灰了心,提出要隱居。想到那個曾經溫潤如玉,風華蓋世的男人,那般戚苦地哀求我能否許他來生時,我搖頭時他眼中的絕望將我擊倒!允禩,不是我不許,是我早將來生也許了他,已經負你,我何再忍心騙你。
終於在他說:“如果來生我比四哥先遇到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不要你許諾什麼,只是一個真切地看看我的心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請求,我如何搖得動那千斤重的頭,我……到底哪裡好,值得你這樣對我。微不可見的點頭,狂奔而出的淚水,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用手指輕輕的擦掉我的淚水,卻放進他自己的嘴裡:“這是我最後一次越矩了!只是想嚐嚐你眼淚的滋味,我嚐到了裡面的苦澀,一點心痛……雖然我很開心,你為我流淚,表示你心底有那麼點在乎我了。可我不希望成為你心頭苦澀的原因。我要走了,不必記得我。只是來生,我一定會比四哥先遇到你的。”
後來聽說他求著胤禛,就當他已經病逝,讓他離去。原本因為政見不同,因為我和弘時的原因,對他頗有偏見的胤禛,最後竟也同意了。在四年九月的時候,允禩只帶了他認為虧欠最多的寧真,去了他曾經最喜歡的江南。而原先打算削爵,被廷臣議了罪的,最後,胤禛也還保留了他貝勒的爵位,宣佈於九月五號病逝。
弘時有著和胤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倔強,他聽到最後,允禩提出了歸隱,仍被從親王降到了貝勒,更為不滿。父子倆瞞著我,下了朝以後,又大吵了一頓,氣極的胤禛說出了:“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皇阿瑪?你既這般處處維護於他,索性認了他當阿瑪,隨他而去。”
等我得到訊息,趕去弘時的府邸時,竟早已人去樓空,只留了封向我說對不起的書信,信中還說,允禩僅有的一子弘旺向來和允禩不親,此次只有允禩和寧真兩人,年歲已高,允禩身體又一向不好,只帶了家僕若干,他不放心,願侍奉允禩膝下。當我拿著那紙書信時,除了心痛,竟說不出半句讓認去追他回來的話。
看著我懨懨地病了數十日,胤禛怒極,居然對外宣佈弘時身死!胤禛,你怎麼可以?他是我們的兒子,弘時啊!
可是,我又怎麼忍心怪胤禛的狠心呢?我摸著額頭那個早就淡了,不仔細看就很難發現的疤,那個聰明絕頂,能幹異常的男人,面對感情,總是有幾分幼稚,幾分任性孩子氣,而且那麼強烈到驚濤駭浪。
其實三個兒子,我們可以說時一樣愛著的。弘暉是我們第一個愛的結晶,初為人父的那種喜悅一直伴著胤禛,讓他對弘暉總是異常和藹,除了弘暉不熱衷於朝政稍稍有些不滿外,弘暉的懂事,讓胤禛欣慰,放心。弘曆是三個孩子中最有政治天賦的,胤禛早就將他列為接替人,自是萬分重視,相對比較嚴厲。唯有對著弘時,我們將他當做當初那個流掉的孩子回來,幾乎是縱容,寵溺著。
相對於我的內疚,胤禛曾自責,若是弘暉出事的時候,他在家,我便不必那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