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那邊總共也只有三家是帶花園的大宅,另兩家都是有人常住的,都掛了府匾的。剩下那一家就是屬於舍弟的。”
看著五哥和年羹堯先行,我們也隨著羅大公子向北門方向趕去。
一路上,羅大公子邊走邊向我們解釋,小棟子提到的胖子,是納蘭明珠明大人家旁枝的一個小少爺,據說家裡十分富有,雖是旁枝,但在家族裡也還算被重視,平日裡和他弟弟,即羅二公子兩個臭味相投,但兩人一個家教甚嚴,一個是旁枝,族裡其他子弟都看著呢,所以再胡天胡地,也左右不過是平日行為囂張些,去**樓的次數多了些,偶爾仗勢欺人,但就是和偷雞摸狗一個檔次的破事,算不得大惡。
只是半年前,那納蘭家的少爺說是家族裡的一個世伯來京,他家的少爺就留在了京城,好像是姓陳,據說這姓陳的學過些真功夫,自此以後,三個人湊到一起,行事比以前……哎……羅大少爺提起那個陳少爺就直搖頭。
“舍弟原本雖頑劣,但也還知道些分寸,家父頂多就是訓斥幾句或禁幾天足,但這半年來,家父已經請了兩次家法,今兒個這事……”羅大少爺不知是想為他弟弟求情還是隻是抱怨。
胤禛不置一詞,對他來說,既然膽敢為惡,就要接受律法懲治,那陳姓少爺固然可能是背後唆使之人,但這個羅二少爺和那納蘭公子,恐怕也不見得象羅大公子所講的那般,只是有些****行為而已。
其實若是沒有那羅大少陪同,只胤禛和我,知道了地方,也許走得還要快一點,但既然五哥和年羹堯先行,沒有了燃眉之急,也樂得讓那羅大少一同去見證他弟弟的惡性,怎麼說他們的老爸是當朝二品大員,又是胤禛的老師顧尚書的下屬,行事間難免要顧慮幾分,辦得周全些。
當我們趕到那所宅子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不過在一路燈籠的照耀下,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來,那個和年羹堯戰在一處的紅色身影,不正是我那大半年不見的便宜師兄林之琰?
那羅大少爺看到打鬥的兩人,更是驚叫出聲:“啊!舍弟……”看了一旁的胤禛和我,終究還是沒有即刻衝進去,而是惶惶不安地想拉著胤禛退出去,一邊看著打鬥的兩人,一邊顫聲道:“貝……貝勒爺,今兒個您還是先走吧,賊人看來武藝高強,這兒離北城門不願,羅某去通知城衛……”
胤禛略微有些不耐,不著痕跡地避開這位羅大公子的手,蹙著眉頭道:“不妨事,如果我沒有認錯,和年公子相鬥的並非什麼賊人,而是胤禛的一位舊識。”說著也不理會後面戰戰兢兢的羅大少,牽著我的手,往院子裡走去。
一看場中的形勢,怎麼都覺得林之琰在玩的成分比較多,那傢伙看到我們進去,居然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那年羹堯的境地就比較慘了,身上的衣服已經有好幾處被劃破,夜色中也看不清楚有沒有受傷,但看身手,也還靈活,想必受傷也不至於有什麼嚴重的。
“林……大……俠!若是威風耍夠了,可以停下來了吧,我們還有事要辦!”胤禛明明是咬著牙吐出前面的字,卻偏偏將後一句話說得不鹹不淡,讓人看不出,他是在調侃還是真的生氣了。
林之琰隨手揮出一掌,卻不想正中年羹堯胸口,只見他倒退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林之琰卻雪上加霜地拋下一句:“別以為學了兩天莊稼把式,就想當英雄,這是對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人出手的教訓!”說著一個漂亮的空中翻身旋轉,就落在了我們面前,是那個好久沒看到的歪嘴壞笑,“四少和夫人怎麼興致這麼好,天都黑了,還跑到別人家裡!”
胤禛回他一個瞪眼,然後直接無視他,往年羹堯方向走去。我笑著指指胤禛,道:“你看,都說了,要出嫁從夫,林大俠,小女子就對不住了,先走一步!”說著隨著胤禛一路向裡。
卻說年羹堯中了琰的一掌,其實並未受重傷,畢竟見到了隨後趕到的胤禛和我,琰知道了是和我們一起的,只是存了教訓一下的心思。但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年羹堯來說,是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
要知道,他雖是文人出身,但自幼好武,這兩年在軍中,說實話,身手也不算差的,要不然,怎麼能做到參領。可是,他今天碰到的琰,非但是江湖出身,以打鬥為職業,即使在江湖上,也算得是頂尖高手,可若是琰這個高手有點高手風範,倒也還好,偏偏琰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到幾乎極端化的人物,那年羹堯任他才高八斗,武藝高強,也只能淪為琰戲耍的物件。
受不了雙重打擊的年羹堯氣得幾近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