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嚴居正似乎是被嚇了一跳,先是發出一聲驚吼,待看清楚周圍的情況,聲音又徹底落了下去,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
“嚴兄別來無恙?”這嚴居正給人的感覺的確如林伯所說,老實本分,秦百川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他的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咦?你是……”嚴居正抬頭看著秦百川,對方一副極為熟絡的模樣,可嚴居正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在哪裡見過此人。
“嚴兄還真是健忘,上次嚴兄在海風畫舫喝醉,偷摸那誰的屁股……嘿嘿……”秦百川信口胡謅,說到一半用眼神掃了掃老夫子,意思是有外人在,不好明說。
“啊?”嚴居正雙眼頓時放出光芒,舔了舔嘴唇,滿是興奮的道:“你說那次啊!嘿嘿,那天我也是酒壯慫人膽,本來想去摸小桃紅來著,可不太方便,最後捏了老鴇的屁股!我跟你說哈,別看那老鴇四十歲,正是徐娘半老,那風韻,那手感……咦?說了半天,兄臺你怎麼稱呼來著?”
“嚴兄身份尊貴,記不得兄弟也是正常,我叫秦百川。”秦百川笑道。
“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青樓買醉,認識的不認識的反正都稱為兄弟,嚴居正頭腦簡單也不去想那麼多,故作恍然的抱拳,道:“秦兄莫怪,小弟最近書的確讀得太多,有些記不起來。”
秦百川睜大了眼睛,我次奧,這傢伙說謊連草稿都不打?書讀的太多……哈,春宮圖嗎?
“還是不對啊……”嚴居正忽然皺眉道:“我叔父把我關在書房讀書,秦兄……你又是怎麼進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書房這等聖賢之所,又豈是你等寒暄的地方!”秦百川正準備繼續說謊,被晾在一旁老夫子又暴跳如雷。
“夫子,我已苦讀兩個時辰,此時正是休息時間。”嚴居正抬頭看了看天色,認真地道:“學生這兩個時辰接受的知識太多,一時間難以消化……便請夫子給我小半個時辰,深思牢記之後方不辜負夫子教導之恩。”
你……妹……妹……秦百川張大了嘴巴,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臉皮夠厚,很厚,非常厚,可此時他忽然覺得……跟嚴居正嚴大公子比起來,好像自己還差幾個檔次?
“不許!今日你若是不拿出一個章程,老夫絕不放你離開!”老夫子似也被勾出了火氣。
“夫子莫要動怒,我聽從便是。”嚴居正渾身一哆嗦,他未必怕夫子本人,可若是夫子將情況如實反映給叔父,那可就麻煩了。
嚴居正雖不成器,可他態度一直都很不錯,對自己也算恭敬,老夫子其實暗中也拿了他不少銀子,故而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老夫子開口道:“嚴公子,老夫不過是謀口飯吃,並無針對你的意思。我也不求你日後更高中狀元,只求你能學得些許本事,算我對嚴老爺也有個交代。”
“是是是,學生謹記。”嚴居正連連點頭。
“也罷,老夫也不為難你……嗯,便出一個詩謎,若是你能答對,老夫不但讓你休息,還可以去跟老爺申請,放你半天假可好?”老夫子詢問道。
“如此最好不過,我已經快一個月沒去青……”嚴居正得意之下幾乎順嘴說出心裡的期盼,話到中途連忙改口:“我已經一個月沒去踏青了,哦,對踏青。”
秦百川幾乎噴出一口老血,你妹,這大冬天的踏毛的青?
“少爺想去踏青倒也是好事……安陽冬短,相信很快就會過去,轉眼便是清明。”老夫子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順著嚴居正的話茬,想了想便道:“公子且聽,有道是,階下兒童仰面時,清明妝點最堪宜。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
“夫子,這便是你剛才說的詩謎?”嚴居正一臉的苦相,讓他說青樓窯子沒問題,說三天三夜不會重樣,說詩詞……次奧。
“正是。”老夫子揹著手不去看嚴居正,生怕看他一眼便會將之捏死,望著窗外,聲音和藹的道:“嚴公子,你仔細的想想,這首詩所說之物十分常見,再聯想到清明時節,尤其是沙灘海邊……你……懂了嗎?”
“夫子說的話每一個字我倒是都聽得懂,可聯絡起來……具體怎麼回事還需琢磨。”嚴居正一臉浩然正氣,回了老夫子一句,見他並未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急忙有低頭小聲道:“秦兄,快快,江湖救急,江湖救急!這首詩蘊含的謎題極難,趕快幫我一把!我知道你肯定也猜不出來,快拿這十兩銀子去嚴府的丫鬟,她們肯定知道!你快去,我在這裡拖延!”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