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方院士和藹的笑道:“站在我個人的角度,我對錦繡山莊,還有瞿大莊主、洛大管事以及秦部長的一些手段都極為佩服,可商賈是商賈,書院是書院,處事準則總有些不同,請秦先生海涵。”
六十幾歲的老院子站起身,對秦百川抱拳行禮,原本想找個藉口拂袖而去的秦百川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側身避開老院士行禮的方向,秦百川笑道:“院士言重了,秦某人本就是一匹烈馬,待人接物任性而為,朱副院士說的也沒錯。若是院士以為秦某人會敗壞書院的名聲,那這客座西席的虛名不要也罷。”
“咦?”朱天翼怔了怔,本以為是秦百川利用跟薛詩涵的關係,說破了嘴皮子才讓後者為他謀了一個虛名,可此時見他神色自若,對這個名頭似並無絲毫留戀,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在朱天翼這等老學究的眼裡,縱只是一個虛名,可也比錦繡山莊的什麼部長要高貴太多、太多。
“秦先生說笑了,清風書院院訓當中便有以誠為本,我們這些老傢伙都答應的事情,在秦先生沒有做出損害書院聲望的事情之前,又豈能出爾反爾?”方院士搖搖頭:“秦先生無須多想。”
秦百川呵呵一笑,老院士說話也挺講究分寸,意思是能否保住客座西席這個名頭,還得看你秦百川個人表現。
“方院士,既然你們都已見過秦先生,我這便帶他離開,也好私下裡跟他說說書院的規矩,免得鬧出什麼笑話。”薛詩涵也怕再說下去將事情鬧得更加不愉快,找了一個恰當的藉口帶著秦百川閃人。
“秦先生,對不起。”出來之後,薛詩涵幾乎沒有半刻猶豫,對秦百川行了一個萬福,滿臉的愧疚:“書院的夫子有些迂腐,凡事不太懂得變通……”
“我懂,不用解釋。”不等薛詩涵把話說完,秦百川揮手打斷。
“秦兄,你該不會是和清風書院的夫子們又吵了一架吧?”在門口等著秦百川的嚴居正插話道:“是不是他們讓你不爽了?算了,那些老傢伙都有背景,平時看人鼻孔朝天,咱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秦兄,要不要愚兄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
嚴居正對秦百川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開口讓薛詩涵留住嚴如玉,他們倆人好找到機會去做點好事兒。
“不用了。”秦百川搖搖頭,一個人來到亭子前,靠著柱子坐了下來。方才那個場景對秦百川多少有些衝擊,那些“上等人”對自己尚且是這個態度,那如果換成瞿溪呢?換句話說,這些年瞿溪少不了要跟他們打交道,這其中又得遭受多少冷眼與嘲諷?
“秦百川,你怎麼了啊?”薛詩涵等人都跟了過來,可事情因清風書院的夫子而起,她也不好開口安慰。倒是嚴如玉看到秦百川臉上神情落寞,她有些按捺不住。這傢伙跟堂哥在一起做那些事實在讓人討厭,可他偏偏能作對兒,能唱小曲,挺神奇的一個人呢。
“沒怎麼,想我娘子了。”秦百川搖了搖頭。
“你成親了?”嚴如玉一下子叫出了聲音。
“不僅成了親,還納了妾。”薛詩涵心裡稍稍有些不舒服,孟曉菱也就算了,跟秦百川算是朝夕相處再加上陰差陽錯產生的感情,她能理解,可在江陵這麼久還不知道秦百川的娘子到底是哪位。
“哼,既然成了親就該對人家負責,跑到安陽拈花惹草又算什麼?”嚴如玉白了秦百川一眼,差點被這傢伙給矇騙了,再怎麼神奇可也終究是個登徒子。
“秦兄,在我眼裡你可是跟我一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男子啊,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為啥偏要做出一副消極之態?”嚴居正一屁股坐在秦百川的身旁,低聲道:“成親了又怎樣?家花沒有野花香啊!安啦安啦,不管這天下人怎麼看你,愚兄始終跟你站在一起!”
“呵。”嚴居正這貨說話還挺暖人心,秦百川大笑道:“嚴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男子,秦某人算不上。你說得對,成了親又能怎樣?老子逍遙自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去他媽的身份等級,世俗禮法!”
秦百川站起身,囂張的大笑三聲。書院不是神聖的地方麼,不是要維持肅靜麼,老子偏要笑,偏要笑出聲音!
秦百川這一笑不要緊,之前因為《風雨無阻》對秦百川產生濃厚興趣的小姐們原本一直等候在院外,聽到笑聲之後,這群小姐頓時沸騰了。因為女子身份卑微的關係,她們就算有一萬個膽子都不敢打擾老夫子們的清修,此時一個個伸頭伸腦,對著秦百川用力的揮手。
“嚴兄,泡妞去。”秦百川對著嚴居正揮揮手,大步流星的衝著小姐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