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尤航見秦百川目光中帶著詢問,他開口道:“那幾個東瀛浪人說,宮本西木死在我手上,必須要殺了我為他報仇。除此之外,他們讓程小姐對今天的事做出解釋。”
“程小姐,我也需要一個解釋。”程嫣然本就給秦百川一種迷迷濛濛的感覺,現在他更看不透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妞臨時反水?如她所說,是因為看上了自己?秦百川嗤笑一聲,一見鍾情的把戲恐怕也只會發生在徐秀那種單純如同白紙的女子身上。
“我想做,便做了,還需要什麼解釋?”程嫣然沒有看秦百川,說話的語氣也與在海風畫舫不同,沒有了那絲柔柔弱弱的模樣,顯得沉穩而霸道:“晴川嫣然是東瀛人不假,這些年生活在安陽沿海,從未做過半分違亂法紀之事,還請諸位高抬貴手,莫要與我們為難。”
“你沒有做過違亂法紀之事?”程嫣然的臨陣倒戈固然是扭轉局面的關鍵,可薛詩涵對她還是有著本能的抗拒:“既如此,你為何要抓走陳鶴鳴與張管事?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薛夫子,陳、張二人被我抓走可是你親眼所見?”程嫣然反問了一句。
“即便是親眼所見,也很可能是有人暗中作梗。”秦百川補充道。
“多謝。”程嫣然淡然的答應了一聲,繼續道:“事到如今你們也都該明白,整件事都是由李明秀暗中指使,我不過是幫兇。我也不瞞著你們,早在李明秀要對付錦繡山莊之際我就得到了訊息,並且也曾暗中傳話給陳鶴鳴,讓他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程嫣然指了指陳鶴鳴,示意自己說的話可以去問陳鶴鳴求證:“當然了,你們也可以說正主已經跑了,我只是信口雌黃了罷了。可諸位不要忘了,薛詩涵是夫子,秦百川是商賈,尤航,王神武是江湖中人,你們都沒有審訊我的資格。”
“的確沒有。”之前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秦百川並不覺得傷口有多疼,可現在一放鬆下來肩膀上的血洞便傳來劇烈的痛感,失血過多導致他面色蒼白,頗有些頭暈:“你回去之後,又該如何交代?”
從李明秀呵斥程嫣然的話語以及宮本西木還有那些東瀛浪人對程嫣然的態度中可以判斷,程嫣然似乎來自一個叫做東瀛商會的勢力,而她充其量算這個勢力的高層卻並非首腦,秦百川因此才有一問。
“不勞秦先生費心。”程嫣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隨後寶劍回鞘:“以後再見,說不定我們就是敵人……你們……小心些。”四個東瀛浪人不情不願的跟著程嫣然走到門口,程嫣然站住腳,回頭深深地看了秦百川一眼,揚長而去。
“秦大哥……程小姐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尤航撓了撓頭。
“尤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大勢力先後離去,一直到這個時候猴子才算徹底鬆口氣,見尤航站在秦百川身後,猴子晃了晃匕首。在知道是尤航綁走洛鳶的時候,猴子氣得半死,可是後面尤航出其不意殺了對方一人,猴子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方才大戰之中沒空詢問,現在他必須要弄個清楚。
“侯大哥,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啊?”尤航歉意的對猴子等人笑笑,隨後神色頗有些傲然:“我爹過世之後,還未上位的李明秀便趁機籠絡我,許以重利讓我背叛丘山軍。呵,我爹當年雖然只是嶽翔元帥帳下一名普通軍士,但他從小便教育我,做人便該如元帥那般精忠報國。今日的岳家軍變成了丘山,偏安一隅,可忠誠二字我卻不能忘,也不敢忘。”
尤航冷笑一聲:“李明秀拉攏我之際,我將他的意圖原原本本上報給了丘山軍的大當家,大當家聽取了柳小姐的意見,讓我假意答應李明秀,刺探沿海軍的虛實。為了取信李明秀,柳小姐還將漁家傲領班的位子給了旁人,讓他誤以為我會心生不滿,再加上我那時年齡偏幼,李明秀想不到我有那麼深的心機。這幾年我也的確為沿海軍做了一些事,並未露出馬腳,也逐步獲取了他的信任。”
尤航說得簡單,可做雙面間諜這種事最是危險,幾年如一日而且沒有被李明秀髮現破綻,足以證明尤航這小夥有些手段。猴子摸了摸腦袋,苦笑道:“先生以前對我說過,人生如戲,全憑演技……你小子讓我有種青出於藍的感覺。”
“漁家傲再怎麼說也是個戲班,在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演技不好也不行啊。”尤航看了秦百川一眼,笑道:“我原本也覺得自己演技夠火候,可跟秦大哥一比還差了很多。”
猴子知道秦百川的手段,哈哈一笑沒說話,倒是薛詩涵一頭霧水:“秦百川怎麼演了?”
“薛夫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