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黑手,都莫名的煎熬著他的心肺。他本來就是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性子,現在那張無字契約就好像給他套上了一副看不見的枷鎖。
在心裡設想了無數種對付程行雲的辦法,可最終都被他自己一一推翻。別說自己實力不濟,就算他能調動丘山軍一舉包圍千金賭坊,甚至能將程行雲殺之而後快,只要無法將幕後指使之人連根拔起,不僅他本人,就算瞿溪、嵐姐等一干人等都要處於巨大的危險當中。
所有急功近利的辦法都是徒勞,秦百川在床上翻來覆去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沉沉的睡去。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腦海裡一會兒是瞿溪被人砍了腦袋,一會是望江樓被付之一炬,等醒來的時候秦百川腦袋疼得簡直都要裂開。
“先生。”猴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房間當中,見秦百川坐起身不停地揉著腦袋,他捧著一杯茶給秦百川端了過來。
“送瞿溪回去了?”秦百川品口茶,隨意問道。
“嗯。”猴子情緒也不高,點頭道:“我先送主母回的萬花小築,然後又去書齋茶樓通知了操蛋掌櫃,蛇組的人已將胡伯接回,並且在萬花小築內外佈置了人手,應不會再有意外。”
“胡伯怎麼樣?”秦百川沉吟了一下,如果胡伯這次有個三長兩短,也不知道以瞿溪那執拗的性子,會不會跟千金賭坊來一次魚死網破。
“萬幸的是那一劍偏離心臟只有三寸,胡伯雖年事已高,但畢竟是習武之人出身,現在服了藥,應該能撿回一條命。”猴子老老實實的稟告道:“不過,這種傷就算痊癒,胡伯日後只怕也不能動武。”
“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對這樣的結果秦百川還是比較滿意的,心裡依舊擔心瞿溪會做出過激的舉動,又問:“瞿溪回去之後,可曾說過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得知胡伯並無生命之憂的時候,主母神色便好看了許多。蛇組倒是有人提議去千金賭坊找程行雲算賬,可最終都被主母壓了下來。”猴子說道:“主母單獨把我叫去房間,問你為何沒跟她一起回萬花小築,我隨便扯謊……嗯,主母最後說,等你什麼時候忙完了,回一趟萬花小築。她同意你的話,不再過問這件事。”
“還好,這混賬女人總算聽了一回話。”秦百川悄悄鬆口氣。
“先生……”猴子試探的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之後,主母似乎並不再像以前那樣……”
“以前什麼樣?現在什麼樣?”秦百川不解。
“額……這……”猴子尷尬的撓撓頭,道:“以前提起先生的時候,主母會冠以‘混人’的稱呼,可今天我聽得真真切切,主母稱呼的是……我家相公。”
“真的?”秦百川頓時喜上眉梢,不知從何時起,讓瞿溪真心實意的稱呼自己一聲相公便是他的短期目標,現在居然從猴子嘴裡聽到了這麼一件事,如何能不讓他喜出望外?可是……這歡喜沒持續多久,秦百川便面帶憂色:“可惜,晚了。”
“為何?”猴子原本也是替先生高興,可他面上的笑容沒持續多久,猴子有些不明白。
“很簡單,我越是在乎瞿溪,程行雲便越是有把握控制我。”秦百川心裡有些疼,道:“不管瞿溪現在對我到底是什麼看法,我能做的便是疏遠她,她離我越遠,也就越安全。最起碼,哪天我惹下了殺身之禍,她也不會因為是我的娘子而被牽連。”
“先生……猴子無用。”一說到這事兒,猴子心裡也是有如火焰翻騰,雙膝微軟,猴子慚愧的跪在地上。
“給老子滾起來。”秦百川面色一沉:“我再說最後一次,這次程行雲是衝我而來,跟你們沒有一文錢關係,你們若是非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那就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看到你就煩!”
“先生……”猴子滿臉的愧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這不還沒被玩死?”秦百川揮了揮手,將身上的銀票抽出一張遞給猴子:“去清算一下賬目,再給老子買一件衣服,然後準備馬車。”
“是。”猴子雙手接過銀票,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去而復返。
秦百川煥然一新的從澡堂子出來已經到了下午,猴子扶著他上了馬車,譚教頭等人則好像跟班一樣,始終綴在馬車後面。待等到出了主城,秦百川有意戲弄他們,叫猴子加快車速,馬車在路上縱橫如飛,可不管馬車跑得多快,那三人距離車尾始終是五米左右的距離,根本就甩不開。
“你們幾個,上來。”遇到這種強大的高手,秦百川心裡只能是無力,讓猴子放慢車速,他推開車門衝著譚教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