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秦百川果斷擺手:“對朋友,秦某不會做那種事,於公說,一張無字契約對他們毫無約束。”
“杜某唐突。”杜波呵呵一笑,他明知道秦百川不會同意偏要提這麼一個建議,無非是展示秦百川的義氣罷了。
“秦先生,你的意思我們都聽明白了。”計軍師腦子更快,坦誠的道:“譚教頭說得對,甭管怎麼說,此去青蒙是早已註定的事情,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起碼這一路,我們會團結一致。秦先生也不會打無準備之仗,想讓我們做什麼,明說吧——只要不影響朝廷大局,唯命是從。”
“唯命是從!”譚教頭也表態。
“如果是這樣,秦某要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秦百川這才轉過身,看著譚教頭等人,淡淡的道:“秦某的要求也簡單,希望你們雙方從現在開始,中斷和朝廷的聯絡。我不想在大頌的時候一舉一動受人監控,出了大頌還不得自由。”
“額……”譚教頭和計軍師都是微微一愣,本以為秦百川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卻沒想到竟這麼簡單。
“先生……我們跟朝廷聯絡的方式無非就是透過信鴿。”計軍師主動坦白:“我們出來的時候帶了三隻雪裡鷹,便在船艙之中。先生若是想切斷我們與朝廷的聯絡,殺了這幾隻信鴿就行……不過,我倒不建議先生這麼做。”
“為什麼?”秦百川問道。
“因為先生此去青蒙,說不定有藉助朝廷的地方,即便及時通報個資訊也十分必要。”計無策認真地道:“不如先生將這些信鴿拿走,交給你信得過之人,這樣既切斷了我們的聯絡,又可以作為後備,以防不時之需。”
“有道理。”秦百川點頭:“你們只有三隻?”
“這等時候要是說謊欺瞞先生,那計謀當不得朋友二字。”計無策坦坦蕩蕩:“杜捕頭,你和秦先生是至交好友,你現在去五艙中拿到信鴿,若是多一隻或少一隻,不用先生說話,我這便跳海。”
“等等。”杜波轉身要走,譚教頭叫住他,道:“方便的話,麻煩杜捕頭讓第二艘戰艦靠攏過來,郝大山那艘船上,有我們六隻信鴿,兩個普通,四個雪裡鷹,統一交給杜捕頭。”
杜波低低對傳令兵吩咐幾句,令旗揮動,郝大山的戰艦靠攏過來,杜波依次從五艙與第二艘戰艦中取回九隻信鴿。秦百川掃了一眼,衝著計無策、譚教頭等人抱了抱拳:“諸位,秦某知道,憑我的本事想要收服你們或許比登天還難,秦某出於自保收了你們的信鴿也是無奈之舉。”
“說到底,還是我們有負於先生。”計無策和譚教頭同時搖頭,如果朝廷或者義王想要幹掉秦百川倒也還罷了,他們這些臥底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可一方面要利用人家,一方面還要威脅他,這事兒不算地道。
“先生,朝廷的事我們這些當差的說不上話,不過,站在個人的立場,我願意和先生約法三章。”丁三石嘆氣道:“若是能僥倖從青蒙逃得性命,丁某無論稟告任何事情定先與先生溝通,終我一生不破壞先生任何產業。看先生今天的架勢,是有殺我們之心卻始終下不去手。先生給臉丁某不能不兜著,若是真有一天戰場相見,丁某會將這條命還給先生。”
丁三石這番話說的足夠坦蕩,以他血衣龍衛的身份能做出這樣的承諾已實屬難得。計無策等人先後舉起手,指天發誓,內容大概和丁三石所說差不多。
“先生,你也知道,主上始終都並無害你之心。若是回到大頌之後,你站在皇上那邊,別說我們不想與你為敵,就算真想害你,只怕軍師等人也不會答應。”譚教頭倒是沒說什麼約法三章,深吸口氣,道:“丁大哥有一句話說得對,朝廷的事我們這些當差的說不上話,無非奉命行事罷了,倒是遠不如跟著先生快意恩仇自在。”
譚教頭吐出口氣:“算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這次若是能從青蒙活著回來,譚某希望先生能將鋒芒對準蠻夷,到時候譚某會跟主上坦言,退出長壽宮一心跟著先生。若是主上不同意,譚某便自行離開先生,至於誰願意做這差事,由主上安排吧。”
譚教頭不加掩飾萌生了退意,秦百川微點了點頭,計無策也頗為詫異,這譚教頭倒是比他們正牌的血衣龍衛還坦蕩多了。不過,譚教頭這番話也不是完全效忠,前提是秦百川得對抗蠻夷。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此去青蒙誰都不知道結果如何。”能讓一群如狼似虎的漢子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意料之外,起碼暫時不用擔心他們,秦百川笑道:“說不定,我們回來的時候大頌已經變了天,那倒是少了我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