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滿園附近轉了一圈,不得不說,德生公的私人戲園子可比望江樓華麗了太多,在安陽最繁華地帶,建了一座五層高的大樓,整個外圍的裝修美輪美奐。在繁華程度上,安陽可能不如江陵,但這裡作為海陸交通要道,往來的客商也不再少數,規模在這擺著,起商業吞吐的能力必然要比望江樓強上一籌。
繞著春色滿園轉了幾圈,秦百川嘴裡多少有些流出了口水,望江樓發展起來的時候他就說了,以後可能的話以江陵為總部,逐漸輻射到全國各地,安陽春色滿園不是正好給他提供了一個基地?
猴子詢問是否要進去看看,秦百川最終還是拒絕了,何梅沒到安陽之前,即便是再眼饞也不能沾手這塊肥肉。更何況,現在貿貿然的進去,豈不是打草驚蛇?心裡做出決定,秦百川便讓猴子調轉方向,朝著安陽禮部緩行而去。
相比於江陵而言,安陽地廣人稀,直接造成各官府部門的佔地面積大於江陵,安陽禮部是臨海而建,一處寬敞的別院是平日裡官倌休息場所,禮部後方是一處巨大的船塢,船塢裡停靠著幾艘畫舫,若是有朝廷官吏來往,安陽禮部的演出便是在畫舫上進行,從某種意義上說,跟海風畫舫的模式大同小異。
在安陽禮部的門口停下,譚教頭衝著守門的官吏隨手亮了一塊令牌,點名要見禮部官吏胡大人。那守門人臉上帶著為難之色,估計也是認識那塊令牌,讓譚教頭等人進門等候,他去通傳。
讓秦百川頗為惱火的是,明明是有譚教頭前面開路,可這一等竟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茶水都已經換了五次,安陽禮部的胡大人這才姍姍來遲。這位胡大人是以為頭髮花白的老者,見到譚教頭搶先行禮:“譚教頭,久違,久違了,下官身體不適在家休養,怠慢了。”
“胡大人。”這老頭年齡不小,譚教頭縱然憤怒可也不好發作,指著秦百川道:“這位秦先生是主上新招募的得力助手,跟陳公子齊名……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胡大人撩起官服,躬身就要下拜。
“胡大人別客氣,秦某冒昧了。”老頭禮數十分周全,秦百川也不好意思發火,笑道:“秦某突然來訪,倒是打擾了胡大人靜養。如果胡大人身體不適便請回去,秦某在禮部隨便轉轉如何?”
“多謝先生厚愛,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胡大人面帶愁容,試探的道:“秦先生此次前來安陽禮部,可是奉了主上的命令?”
“對。”秦百川見胡大人慾言又止,笑道:“怎麼,莫不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胡大人在秦百川執意勸說下,坐在凳子上才開口道:“老朽多年來身體時好時壞,之所以還尸位素餐,無非是想為主上守住這一點基業,否則早就該告老還鄉。可惜,老朽倒是想為主上盡力,可幾日前北郡州牧大人的一封調令,保留了老夫的官籍,卻是將禮部上下的事務都交給了他人。”
“冒名頂替?北郡州牧好大的膽子啊,還玩這一手?”秦百川忽然有些明白了,江陵禮部的主管官吏也早就隱退了,但在陸遠行的幫助下,袁修剛冒名頂替,繼續領取朝廷的俸祿,原來這胡大人也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自古官場上的規則便是如此,秦先生也不須動怒。”胡大人聽天由命的道:“我已經將情況告知了主上,但主上還沒有答覆,秦先生便來了……難不成先生正是為此事而來?”
“正是。”秦百川還沒說話,譚教頭已經目露殺機。沈碧君的事情譚教頭知道的非常清楚,在他看來當初義王保了沈碧君,千金賭坊又從北郡州牧那裡弄來一萬兩銀子,北郡州牧換掉禮部官吏,分明是官報私仇,示威啊!
“為此而來便好,這便好。”胡大人說話有些囉嗦,嘆息道:“自從那個新官上任以來,整個禮部都被弄得烏煙瘴氣,希望秦先生能出手整頓,否則的話安陽禮部也就徹底完了。”
“那個新官在什麼地方?”譚教頭眯縫了一下眼睛。
“看此時的天色,應該在流芳畫舫……不如老朽帶你們過去?”胡大人試探的道。
“走吧,我也想去看看。”譚教頭詢問似的看著秦百川,秦百川站起身道。
“秦先生,譚教頭,這邊請……”確認秦百川要去找新官的麻煩,胡大人腰也不疼了,氣也不喘了,快步帶路。秦百川呵呵一笑,這老頭演戲的本領還真不錯,想來是那新官到來之後給了他不少難堪,他是想借著自己的手幫他出氣啊。
窺探到胡大人的心思,秦百川也不說破,反正甭管是胡大人也好,還是那個新官也罷,義王有言在先安陽所有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