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呵呵,哪一句啊?一時,我還真沒印象。”
劉榮貴也端起酒杯:“他說,你幹今天這件事,是有目的的。說明什麼呀?說明他是個內心裡很明白的人,而且輕易不露心跡。我琢磨著,他壓根就沒信任過我——”
黃月生想了想,問:“要不要聯絡周笑笑,向她解釋一下?”
劉榮貴獨自飲盡杯酒:“再說吧。男人之間的事,不要總把女人扯進來。實在不行,我們另作打算”
這時,張茂推門而入,步履搖晃。
黃月生起身,立即迎上去:“張茂兄弟,情況怎麼樣?”
張茂漲紅著臉,支吾道:“他——他還——還是火——”
黃月生扶了張茂一把:“你怎喝酒了呢?”
張茂苦不堪言:“我愁啊我——唉——”
劉榮貴沒有說話,鎮定自如地倒酒喝酒。
將張茂扶到桌子跟前坐下,黃月生追問:“那他說了啥?人呢?”
張茂一改常態,居然自己倒起酒來:“他讓我帶句話給劉哥,說完就走了。”
劉榮貴一把奪下張茂手中的酒瓶,煩躁道:“平時叫你喝,你不喝,這會兒,喝個屁酒啊?帶句什麼話,利索點說”
張茂偏不利索,側頭看著一旁的黃月生:“月生兄弟,我不太敢說——”
黃月生剛想暗示他不要說,冷不防劉榮貴猛拍桌子:“張茂”
這一拍,很突然,也很力道,不僅震驚了張茂,也震驚了黃月生,就連杯盤都倒下一半。
張茂不敢再支吾,看著桌面說:“他說,從今往後跟你沒半點關係。”
聞聽這話,劉榮貴驚得站起來:“什麼?他真這麼說了?”
張茂已然機械,接著結巴道:“他還說——還說——說——”
劉榮貴笑了,很冷地笑:“說吧,實話說就好,跟你沒關係。”
張茂吐了口氣:“他還說,你是一冷血的混——”
“噗——”
劉榮貴抬手一揚,一抹酒水,灑了張茂一臉。
張茂閉著眼睛,紋絲不動,任由酒水肆意流淌,卻倔強道:“可他就是這麼說的啊”
“啪——”
劉榮貴猛砸了手中的酒杯,砸於地板,清脆到驚心。
隨即,他滿臉刷白,再伸出右手食指,在張茂眼前抖了抖,竟也說不出話來,最後驀地轉身,疾步走向門口,直接摔門而去。
黃月生陰鬱著臉,大有怒其不爭的意思,隨即扯了幾張紙巾,矇住張茂的眉眼:“你啊,豬腦子,唉——”
未等嘆息完畢,他急忙起身,匆匆追隨劉榮貴而去。
張茂抹著眉眼,分明在嚎啕:“憑啥都拿我撒氣?憑啥啊——”
此刻,範堅強走在大街上,沒精打采。
去哪兒,他不知道,反正暫時不想回家。
因為,他胸腔里正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洩的火。
而一旦回家,就那片乾燥的空氣,很容易引燃胸腔中的火。
想到張茂提的到那張農行卡,他決定給陳冠東先打個電話,將這張貼著窩囊標籤的卡,交還給那個想想都叫人感到憋悶的廢物:當時,怎麼就相信他,而讓他具體操辦呢?這混蛋,也太不把錢當錢使了
於是,他摸出手機。
可是,手機是黑屏。
嘗試開啟,卻不能。
怪不得它後來一直沒鬧:原來,沒電了。
鬱悶的同時,他再摸口袋裡的香菸。
遺憾的是,接連掏出的兩煙盒,居然都是空的。
接著,他就笑了,像曾經那樣自嘲:一口袋鈔票,你裝啥窮啊?去,闊氣一回,買包軟中華,3字頭的——
瞅準一家路邊小賣鋪,範堅強徑直走過去。
運氣還不錯,櫃檯上有部收費電話。
小賣鋪的主人,是個姿色還算不錯的**。
見有人進來,**瞥了範堅強一眼,繼續坐在那裡玩著電腦:“要啥呀?”
範堅強想也不想,抓起電話聽筒:“用下電話,再給來包煙。”
雙眼盯死電腦螢幕,雙手狂敲鍵盤,“噼裡啪啦”聲中,**問:“啥煙?”
範堅強撥著號碼,頭也不抬:“五塊的,啥牌子都成。”
“沒有。”
“那就六塊的。”
“沒有。”
“那就八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