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菊,不是相貌,是感覺吶。”
此言一出,金髮女子一怔。她眼前有一個男子,陽光照在他的發上,有不同於常人的潤澤光澤,笑容是春天的融冰,除卻寒冷,於心底,到底是暖的。
但她說不出來,這就如一個咒,壓在心中,就算軀體泯滅,念想卻依舊在。
“我喜歡他,是因為他的笑容,就算世人看來的冷竣的,我也甘之如飴。”見女子沉默,桑若說道。
亂菊驀然抬頭,有點詫異。“然後是那種見到了一眼,心情就會一整天如豔陽的嗎?”
“心情就會一整天如豔陽……”桑若重複,想象老管家將這句話記下時的奮筆疾書,眼角有狡黠。“是……亂菊……你……”
“沒什麼,我猜的。”金髮女子壓下自己的心傷,聽黑髮女孩繼續。
“雖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日日相見,也是欣慰的。”
“確實,有時候從小長大反而像親人,就算以後有心,也是那樣淡淡的,抓不到蹤跡。”亂菊這麼說著,心裡一點點滲進市丸銀的笑痕。
世間的女子具是有情的,桑若用的便是以情制情的方法。亂菊一定沒有注意,她接下的話似乎是在應和桑若,促使其多講一點,實則也暴露了自己的心意。更何況,給亂菊的茶下了點安神憂愁的藥物,效果愈加嘍。
桑若就這樣越說越歡,從“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說到“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是已惘然”。亂菊話匣子也是越大,反正桑若是小白花一朵,她也疏於防範了。
因此,隨著老管家記錄的東西,桑若瞭解到的事物竟超出她想象。亂菊也是細膩的人啊,她感嘆著,忘了追究自己口中那個“他”究竟是以誰為摹本的。高大冷竣,雖彆扭,卻也是溫柔。會是誰呢?
大鐘敲響五下,亂菊的言語依舊未停。有時候,一些心事放在心裡久了,就會成蠱,定要尋人傾訴才不會成病。金髮女子自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的反常,但在一個受傷後性格溫順的人面前,也沒關係吧,而且,她並沒有說心中的人是誰啊。權當笑言一番。
桑若的表情依舊是柔順溫良,突然,悄無聲息,亂菊便倒下來昏睡過去。
身後露出一張光若的臉。
“在你從靈蜒山帶來的古書中學的,靈術。”男子打了個響指,同時從指間與金髮女子的髮間跳出絲絲藍光。
“睡一覺也是好的。”桑若接道,似乎無法從女子的訴說中回過神來。
“恩,世界上正是多了這些想不到的事才能叫世俗的邊界的。”身為哥哥的坐下,端起使女送上的茶。
“可是,如果我再將她的這些話送到女神會,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看你啊。”光若望望妹妹,見女孩提著筆正在老管家的記錄上修改著什麼。
“兩情若是能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桑若喃喃,卻驚得光若連連被茶水嗆到。
“桑若,你不會也……”
哥哥總是要多想點什麼,氣得妹妹一個硯臺就飛來。
“去……說你呢,你和二番隊隊長怎麼樣了!”
“厄,桑若,我看那邊的夕陽不錯,我……我先走了啊……”
林間微風。
這樣的感情終不能當八卦笑談吧,那我就給你按個你不喜歡的人好了,桑若大筆一揮,將市丸銀改成了藍染。
九番隊隊舍。
檜佐木修兵批改好檔案,正收拾著桌臺。
“修兵,辛苦了一天,你也可以回去了。”
東仙要走來,“隊長!”修兵連忙站正。
“恩。”東仙要點頭。“上次替我送看望十三番隊受傷副隊長,麻煩了。”
“沒什麼,反正那裡我也比較熟悉,順路。”修兵笑笑,似是沒有察覺隊長周身奇怪的氣勢。
“你和青井林副隊長很熟?”
“有些交情。”
“是嗎?”東仙要沉吟了一下,“她,如何?”
這一問十分奇怪,修兵心一驚。
“原來100年的修行到底是有點底子的,所以在真央的時候認為她很強。但隊長也知道她很懶,許是天賦不高,總之到現在,覺得不過爾爾”修兵停頓了一下,又接上“她與隊長簡直是不能比較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雖然九番隊是青井林家世襲,但那位大小姐可還沒資格享受這樣的榮耀。
“我只是問問,無他意。”九番隊隊長離開。
修兵繼續整理著桌臺,琢磨著是否回家要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