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醫師啊!怎麼能勞您大駕呢?多不好意思啊!”面前的女人兩眼冒光,一臉的諂媚,讓我不禁想到流川楓的拉拉隊,眼冒愛心,齊聲高喊:“流川楓,我愛你!流川楓,我愛你!”
陸晨風很麻利地給女人扎完針,女人高舉著輸液瓶,扭著屁股,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陸醫師,謝謝你!”對於我這種小人物,陸晨風是肯定不認識的,我也不必說出我們曾是同學,還是尊稱他“陸醫師”為好。
“不用這麼客氣,誰都有剛開始的時候,以後就沒事兒了,別灰心!”陸晨風微微一笑,他的笑如同早晨和煦的陽光,灑在我心裡,暖暖的,他瀟灑地離開了,白大褂的兩邊衣角在風中微微展開,彷彿天使潔白的翅膀。
我以為我和陸晨風就是兩根平行線,永遠沒有交集,後來發生的事,卻讓我始料不及。
那天我夜班,正坐在值班室裡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以至於有人連叫了我幾聲都沒聽見。
“暮雪,想什麼哪?這麼入神!”一張白皙的臉湊到我眼前,我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原來是他,陸晨風,我惶恐地站起身,“陸醫師,是你啊!都快一點了,你怎麼還在醫院啊?”
“我今晚值班,我煮了面,我們一起吃吧!”陸晨風把保溫杯放到桌上。
我和他並不熟,他為什麼無緣無故給我送宵夜?我尷尬地笑笑,“陸醫師,我不餓,你吃吧!”
“這麼不給面子?我特意給你做的,你好歹嚐嚐吧!”
“陸醫師,我真的不餓!”我感覺很侷促,心跳得厲害,只盼著他快點走。
他反倒坐下來了,“不要總陸醫師陸醫師的行不行?叫我晨風吧!我們曾是同學,暮雪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什麼?他知道我,我又驚又喜,“你……你認識我?”我有些語無倫次了。
“當然認識了,楚暮雪,而且是給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別愣著了,快坐下來吃吧!”他一把將我拉到椅子上。
他竟然知道我,這太震撼了,我有些飄飄然了。我們一起吃著面,他把面裡的兩個雞蛋全部夾給我,我感覺空氣裡瀰漫著曖昧,臉頰紅通通的。吃完麵,陸晨風又把他的手臂讓我練習扎針,再加以指導,我受寵若驚,心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那是我畢生難忘的夜!
後來,我發現其他護士常常三五成群地小聲議論著什麼,見我靠近,又沒事人一般散開,直覺告訴我,她們談論的一定關係到我。管他呢,嘴長在她們身上,愛說什麼由他們去!
我走進值班室,小美翹著二郎腿,正在照鏡子,“有些人哪,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陸醫師都快和院長的千金結婚了,也是她能高攀的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兩重!”
小美說得尖酸刻薄,我聽了,心猛然一沉,原來他都快結婚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羞得無地自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我快步走出值班室,陸晨風正朝這邊走過來,我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但碰著了總得打個招呼吧,就像普通同事一樣,陸晨風走到我面前,我想叫聲“陸醫師”,但是剛叫了個“陸”字,他已經從我面前走過去了,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我的心徹底涼了,人家都不拿正眼瞧我一下,我算哪根蔥啊?我快步離開,小美在我背後放肆地笑著。
走出醫院大門,深呼吸了一口,感覺抑鬱的心舒緩了好多,迎面走來一個年輕女人,打扮得異常妖冶,“你就是楚暮雪?”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鄙夷。“我是,請問……”我還沒說完,對方一個巴掌甩過來,打得我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就憑你,也想勾引晨風?我還以為誰呢?原來就這貨色!”
我覺得好委屈,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從臉龐肆意滑落,頭痛得厲害,天地在旋轉。
陸晨風跑過來,“琦麗,你幹什麼呀?”
“幹什麼?那要問你了,你們都揹著我做了什麼?”叫琦麗的女人咆哮著。
“你在胡說什麼?我都不認識她,我們都快結婚了,你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們回去吧!”陸晨風把那女人拉進車子,呼嘯而去。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家的,回去後病了一場,向醫院請了幾天假,我想我已經成了全醫院的笑柄了。
病好後回到醫院,這天又是我夜班,聽說今天是陸晨風和院長千金趙琦麗大婚的日子,雖然不關我的事,但心卻莫名地痛。
一個人坐在值班室,已經深夜十二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