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如此說,便又強行忍住,問道:“不知沈總鏢頭要怎麼個謝法?”
沈天龍道:“黃金一百兩。”須知幹保鏢這一行的,本就賺錢不多,他隨口說出一百兩黃金,也卻是不想惹上崔玉龍這個大麻煩。
崔玉龍大笑道:“沈總鏢頭倒是個爽快人,那麼崔某也不便拐彎抹角了,只要沈總鏢頭把坐下寶馬送與崔某,崔某便即刻放行。”
他深知沈天龍既有飛騎神鞭的名號,定然視坐下馬為至寶,怎會輕易送人,他如此說,不過是想激怒沈天龍,迫他出手罷了。但沈天龍畢竟不同於常人,即使聽了這句話,也只是微微變了下臉色,隨即又笑道:“沈某所乘此馬,的卻是匹良馬……
話音方落,忽的,從沈天龍身後竄出一人,那人手持長劍,劍尖直指崔玉龍胸口。
崔玉龍陡然間見到一柄劍向自己刺來,不禁大怒,道:“我與你們總鏢頭談話,與你何干!”他口中喝罵,手中鬼頭刀卻是不停,鬼頭刀連番揮舞,與那人戰作一團。
只聽那人罵道:“賊子欺人太甚,姓孟的今天定要教訓你一頓。”
原來那人正是沈天龍的結義兄弟孟忠義。
適才聽到沈天龍許諾給那崔玉龍一百兩黃金,已是氣憤不已,不想那賊鳥廝得寸進尺,竟敢向大哥索要寶馬,登時心頭火起,再也按耐不住,拔劍便向崔玉龍胸口刺去。
那崔玉龍終究有些本事,雖然事出突然,他卻仍是不慌不忙。兩人分分合合拆了幾十招,孟忠義漸落下風。
沈天龍見事已至此,已無商量餘地,便高聲叫道:“三弟住手。”
孟忠義雖也是勇力過人,但究竟是敵不過崔玉龍,此刻聽得大哥發話,立刻退回,飛身躍回馬背,穩穩坐定。
這時,崔玉龍方才看清孟忠義面目,只見他穿一襲布袍,一張國字臉,濃濃的眉毛下面,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端坐馬上,右手持劍,左手帶住馬韁,隱隱然有一股忠義之氣。
沈天龍道:“崔寨主方才曾言,只要沈某能勝得崔寨主一招半式,崔寨主便即放行,此話可是當真?”
崔玉龍大笑道:“崔某雖在這獨龍山落草,但一向對英雄豪傑十分欽佩,沈總鏢頭威名遠著,崔某自然說話算數。”
沈天龍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崔寨主出招吧!”
崔玉龍也不答話,舞開鬼頭刀,欺身而上,揮刀直向馬首砍來,那馬兒早有警覺,不待鬼頭刀砍下,早已竄向一旁,閃避開去。
崔玉龍大喝一聲,道:“果然好馬!”臉上更見笑容,復又舞刀來攻。
沈天龍見崔玉龍刀勢凌厲,生恐傷了坐下寶馬,飛身落到地面,持鞭來戰崔玉龍。
沈天龍雖有飛騎神鞭之名,卻並非是馬上功夫十分了得,只因昔日押鏢,所遇劫鏢之人均不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
飛騎神鞭對付無名之輩尚算可以,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就很難取勝了,是以江湖中人都不知道,沈天龍的鋼鞭在馬下時才是真正厲害的。
這當兒,沈天龍與崔玉龍正激斗方酣,雙方勢均力敵,不分軒輊,只看的兩方人馬心焦不已。
孟忠義也是一直凝神關注著場中情形,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要大哥稍露敗象,他便立刻出手,但是此刻,他卻只能在旁觀鬥。
須知,江湖中的規矩,兩人相鬥,是絕不容第三人插手的,雖然崔玉龍怙惡不悛,但他卻不能乘人之危。
眼見二人愈鬥愈烈,崔玉龍鬼頭刀揮舞,凌厲的刀鋒布成一道光網,直罩向沈天龍。
沈天龍亦是舞動鋼鞭,頻頻攻向崔玉龍要害,迫使崔玉龍不得不回刀自救。但見場中刀光耀目,鞭影漫天。
忽然間兩人同時大喝一聲,只聽得“當”的一聲巨響,兩人硬拼了一記,各自後退三步。沈天龍只覺得虎口巨震,手中鋼鞭險些拿捏不住,面上早已是滿頭大汗。
再看崔玉龍,與沈天龍的情形也是相去無幾。
崔玉龍暗道:“這姓沈的果非浪得虛名,若是再鬥下去,勢必兩敗俱傷,何況還有姓孟的那小子,也不是個善茬。”
正尋思無計,忽聽沈天龍道:“崔寨主的刀法果然精絕,沈某領教了。”拱了拱手,復又言道:“在下與崔寨主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崔寨主何必苦苦相逼?”
崔玉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聽沈天龍如此相問,心中暗喜,笑道:“要崔某放行也可,只是崔某有個條件。”
沈天龍道:“崔寨主有何條件,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