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受不了這高溫,身上的汗毛已被燒的滋滋作響。
可他們彷彿體會不到被即將被高溫烤焦的痛楚,而是一動不動,一眼不眨的凝視著眼前這一切、整個人都被定在那裡。
仿若時間靜隔。
如果可以,真希望這安靜祥和的一切會成為永恆。可惜,時間是固有的框架,它不會停止,伴隨著時光的流逝,被重塑的林暄林暄記憶一點點的復甦,意識一滴滴的恢復過來,直到——
她猛地睜開眼睛。
晶瑩剔透的藍色瞳孔替換了如墨般濃黑的雙眸,雙眼清寒的看了四周的情況,藍眸驟然一冷,整個火焰為之顫抖!
隨之而來的,她周身迅速縈繞起一層層猶如水**紋、猶如殘碟翅膀般美麗的晶藍的光帶,好似有生命那般縈繞著一身白色紗裙的她。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觸了一下晶藍色的光帶,光帶瞬間抻長,繃的緊緊的,之後,“嘶啦”的一聲撕裂開來!
與此同時,林暄周身的藍色火焰由最頂端開始,層層盡褪,由於削鉛筆那般,逐層消散。眨眼間,便消逝到火焰最底層。
火焰消逝,原本明亮炙熱的亂葬崗霎時間變得一片黑暗陰寒,唯有偶爾吹來伴有熱氣的陰風才能宣告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是真實的,不是幻覺。
經歷過這一切,火焰消失,原本懸空在半空中的林暄此刻猝不及防的朝著地面摔去。
真是……剛重生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不,她可不想。
看了一眼遠處的幾個熟悉黑影,她在心中點了點頭——不如瞬移到幾人面前,與他們集合。
就這樣,即將觸碰到地面的林暄身子迅速一閃,如雷電那般迅猛,轉瞬間出現在遠處流亡、文傑、盧魚等12名學員面前。
林暄神色淡淡的看著所有人包括文傑、流亡在內,張大了嘴,像見鬼般看著她的眼神——
她就知道,這次浴火重生,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這裡
 ;。。。 ; ; 文傑一直站在眾學員的最後面保護著他們,此刻聽到眾學員的話,也是把目光投放到了火光上。只是他沒有笑,雙唇抿的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不知為何,心情莫名的發慌。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難道是他在這個特殊時期太過敏感了嗎?
……
老九門內部訓練場。
正獨自站在訓練場天台上眺望著亂葬崗方向的陳詰九,渾濁的雙眼驟然一暗,雙眼中極速的迸發出躍躍欲試的光芒。
他雙手伸進兜裡,動作遲緩地拿出已破碎的看不出原裝的深綠色玉佩。
“陣法居然被破了,越來越有意思了……”陳詰九胸口發出低緩沉悶的笑聲,佝僂著身子,步履闌珊的朝天台下走去。
破了他陣法,燒掉他養的血屍的人會是誰?新生之中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是林暄,還是那個文傑?
……
謝錦柔之墓附近。
熊熊大火仍在燃燒著,火焰中早已沒了林暄和血屍的身影,只剩下一堆血紅的火焰撲閃著奇異的光芒。
流亡一直跪在火焰不遠處,目光閃爍的凝視著越燒越旺的火焰。
又是一滴清淚,滑落,落在黝黑的土地上。
她真沒用!還是未能保護好學員。
她真是個廢物!居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暄死在自己面前。
流亡一直在心中罵著自己,懺悔著,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大火,她卻無能為力,自己的力量顯得那麼蒼白。
配合火焰光芒一同亮著的,還有流亡腳上的藍色光帶。
由林暄精神力集結而成的藍色絲帶依舊桎梏著流亡的雙腳,正在悔恨中的流亡餘光不經意的往腳上一撇,意外的發現——
藍光正在逐漸變淡。
也就是意味著,林暄的生命在一點點的結束,走向生命的終結。
流亡雙眼呆滯的死死凝望著藍色光帶,整個人的精神力都被集中在這條光帶上,移動不得半分。
她看著光帶由晶藍一點點的變淺……
直到、沒了顏色。
心臟處猶如被上公斤的大石頭狠狠砸中,疼的她喘不上氣。
沒了寬頻的約束,流亡緩緩地站起身,一步步的朝著還未燃盡的大火走去。不知為何,這火好像已經燃燒了好久了,卻未見其火焰黯淡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