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識到他遠去了。而此時,四周的聲音卻是像被打破了隔界一樣逐漸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朵裡。我聽見了卡基急切的叫聲,也聽見了雨水下落的聲音。這與我剛才所聽到的雨水聲大有不同,似乎這個聲音更顯得真實一些,更顯得有存在一些。而直到此時,我也才發覺我渾身都已經被雨水淋得溼透了,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頭髮劃過我的臉龐,而我也清楚的記得——這是眼淚劃過的痕跡。
此時的遠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林黎!”從聲音判斷,這似乎是我的老師在尋找我。我不顧卡基急切的叫喚,想獨自朝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但渾身溼透的我早已沒有力氣,意識也就慢慢中斷了下來……就這樣,在另一片黑暗裡前進的我並沒有走幾步,便倒了下來……
於是,三天之後,我才知道我生了一場大病,當得知我醒來,宿舍裡的朋友都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便與我談論起了這三天以來我都各種狀況。
“林黎你知道嗎!我擔心死你了,你這次發燒到四十一度哎!”
“就是啊,你這麼好的朋友,要是離開我們可真不夠意思了啊!”
“。。。。。。”他們說的,我絲毫都沒有聽進去。我現在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哎,對了,林黎,在你昏迷的期間,校園可出了一件大事情啊!”
我依然在思索我的事情。
“林黎!?”室友拉了我一把。
“啊,啊?什麼了?”我連忙清醒過來。
“就在學校西北角的樹林裡,有一個人死在了學校裡最高的那棵白楊樹下哦。”
“人?!”我的心臟再次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隨即顫抖著說出:
“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嗯……臉部很滄桑,有很多皺紋,銀黑色的頭髮,不過都已經垂到脖子了!可是嚇死人了!還有,在喉嚨處貼著一塊銀色的東西……”
銀黑色的頭髮……和喉嚨處銀色的東西!這個人、這個人分明就是那個當初為錢狠心拋棄我的父親!因為過度的吸菸酗酒,導致他的喉嚨處損傷嚴重,必須時常貼著一塊類似於藥物的東西,雖然我至今還不清楚那是做什麼用的——我也不想去知道。
但,我已經清楚的知道,我的父親,他已經死了!在這一瞬間,我的心情竟不知何以形容——他,是我殺死的!我親口要求了殺死我的父親!
“林黎?”“林黎?!”他們都疑惑的搖動著大病初癒的我。或許還是認為我發燒燒糊塗了吧,但是我的心中,此刻卻是無比的恐懼——父親的死,使我也不得不再次肯定起那夜我與神的見面。
“林黎?”
“好了,我還有些頭疼,我想自己休息一下。”我拋下這句話就側身躺了下來。
“那……好吧,如果有事情隨時叫我們哦。”隨著六個人的腳步聲和一個雙柺戳地的聲音全部離開,我才鄭重的呼了一口氣。
而此時,我的額頭卻是滴下豆粒般大的汗珠。神,既然真的存在,那四年之後的我,又改如何抉擇……
於是,後來的一個月裡我離開了這個學院。雖然我還想再和室友一起生活,但與之相比,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自然,我可以繼續居住顏楓羽在這裡買下的房子。在離開這裡自己居住的第一天起,我便託鄰居的阿姨給我買了很多曲別針,又挑出了與已經過完的天數相對應的曲別針。當剩下的曲別針全部扔盡,便是選擇到來之時。
對,當一個人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東西,他只會借用沒有生命的物件來寄託自己的每一個等待。
等待的時間,則就是那個人的口中轉瞬即逝的四年……
……
而四年之後的今天,確實到了該是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我想到那五個無辜者的性命,想到了他們或許也有像我一樣的執著與夢想,雖然我並不知道那五個人是誰,但我也曾數次的猶豫過。
我也總是告訴自己:我也有自己的執著,我必須去為了她而執著!
“怎麼樣,你想好了嗎?”那個安詳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想……見那五個人”
“如果你選擇開始這次遊戲,那五個無辜的人我會引導他們在最後的七天裡見你一面。”那個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平和,即使他正在隨意操控著五個人的性命。
能再見他們一面嗎?那也就足夠了。即便他們已經知道是我奪走了他們的生命,就算他們打我罵我,我也不會有一絲的反抗。而想過之後,我低下頭來,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