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經商,明玉和澄心確實不夠格,要是你來,那倒可行。”
他、他又在愚弄她嗎?
夏曉清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想弄懂。
心亂,意緒浮動,她想也未想便道:“若是這般在意『松遼宮家』下一任接掌之人,宮爺何不盡快娶妻生子?你把心思動到明玉和澄心頭上,倒不如動在自個兒身上。”
“你道我不曾想過嗎?”
夏曉清被他淡淡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她想起那位帶髮修行的女子,如此清靈脫俗,卻不願紅塵留連……所以,他才獨身一人,沉吟至今嗎?
有什麼籠罩而下,將她五感全都罩住,整個人沉沉、悶悶的,一部分為他感到難受,一部分……該是為自己吧?只覺世間事很難圓滿。
很努力地呼吸吐吶,困在底下的神魂使勁掙扎,她頭一甩,將心智拉回,甩脫了那份無形窒悶。
“抱歉,我又逾越……我該告辭了。”她試著拿起藍布包,豈知他絲毫沒有收手的打算。
“宮爺,可否高抬貴手?”
下一瞬,她眼前一花,藍布包竟然被他整個拎去,而且他搶了便走。
夏曉清先是怔住,隨即回過神追上去,三、四步就趕上他拄手杖且走得慢騰騰的步伐。
“那是我的,你怎麼可以不問便取、當面就搶?”質問人時,她語氣也學不來張揚火爆,嗓聲仍平滑如絲,就僅透出濃濃迷惑,眉眸間亦是。“你還給我。”
“不還。”
得到這般無理又任性的答覆,夏曉清不由得瞠圓杏眸。
宮靜川將藍布包藏於身後,下顎微揚,很囂張地補了句。“一塊兒用完午膳再還你,現下不還。”“不用,我不叨擾了,你把東西還來。”
他不還,逼得她必須伸手搶。
她試圖繞到他身後,他迅捷一轉,沒教她得逞。
她揪住他擱於身後的闊袖,不依不撓,不知覺間秀臉已脹得通紅,但力氣究竟比不上他,再加上他有意無意添了一句——
“我腿腳不好,你再糾纏,我要站不住了。”
就說,人心不能太軟,一聽這話,夏曉清本能地定住不動。
她細細喘息,胸房鼓動,兩隻眼兒睜得大大,烏瞳似有若無蒙上一層水光,彷彿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揚起嘴角,她終於選擇鬆手。
鬆開他的衣袖,她退了一小步,然後踅足便走。
宮靜川心下一驚,未及多想,匆促間竟拋掉手中烏木杖,大步衝上前,牢牢抓住她皓腕。
“你去哪裡?”
“回城裡。”悶聲答。
“你的書冊不想要了嗎?”劍眉擰起。
她頓了頓,咬唇,硬擠出話。“不要了。”
聞言,他氣息陡沉,眯目瞪人,只是夏曉清一徑輕垂頸項,根本有意躲避他的注視。“哪,拿去。”他把藍布包塞進她懷裡。
第十章
夏曉清單袖捧住他遞來之物,被他反覆的行徑攪得一頭霧水。
她覷向他,見他神色不豫,她心裡更苦,覺得好難受、好難受,莫名算妙紅了眼眶……但不能哭,隨隨便便掉淚成何體統?
“宮爺你……你放手。”
把藍布包還她後,他單掌猶扣住她的手,而且全然沒有鬆開的打算,因她已掙扎再掙扎,他依然故我,不放就是不放。
宮靜川不曉得那樣的心緒到底從何生出,有種幾近心痛的感覺,又揉進無名的氣惱,既惱又憐,來勢洶洶,霸佔他整個胸臆。
或者是她的身形太單薄,瘦弱得像似風吹了便跑;抑或握上她的腕,震驚那太過纖細的骨感,彷彿當真用力一掐,能把她掐碎;又或者是驚訝於她弱後身軀中所藏的倔性,該嬌柔,她偏堅忍,該示弱,她偏要逞強,如深雪寒冬中獨綻的清梅,梅心凜凜,佳人凜凜。
“我已吩咐灶房加菜,你不留下用膳,多出來的分誰負責?”他胡亂抓個藉口搪塞,就是很固執地揪住她,年還拉著她步上回廊往飯廳去。
“等等!你別進水太快,那根烏木杖……你的腿……啊——別走這麼急啊!”
她想替他拾回手杖,宮靜川卻以為她又想逃走,大掌將她拽得更緊。
結果這麼一拉一扯的,誰也不讓誰,於是“悲劇”再度發生,她再次跌在他身上,手中的藍布包都不知拋到哪邊去。
聽到被壓在身下的人發出沙嗄呻……吟,夏曉清驚得心臟促跳,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