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張之洞的燒又退了下去,人恢復了一些精神,少見的喝了兩碗清粥,負責照顧他的兒媳婦在陪他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回屋休息去了。 ; ;在他兒媳前腳離開後,就有三個身影從天而降,彷彿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張之洞寢室的門口,而門口的侍衛像是什麼也看不見似的,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很是怪異。
這時那個高瘦地身影低頭朝那兩個矮個身影,說道:“你們兩個在門外等著,不要亂跑,以免跑出了大道圖被人看見。 ; ;”
“是,師父!”那兩個矮個身影口音非常稚嫩,應該是兩個小孩。 ; ;在回答後,個子稍微高一點地牽著另外一個,走到一旁的石階坐了下來,然後從包袱裡取出一張肉饃吃了起來。
這時,守衛在門口地一個張府侍衛突然聳了聳鼻子,大吸了一口氣,皺眉說道:“奇怪,怎麼突然有這麼濃的肉饃氣味?”
另外一個長著酒糟鼻的侍衛也吸了口氣,笑了笑,說道:“哪有氣味?我看八成是你今晚沒吃飽肚子餓了,產生錯覺。 ; ;要不我先幫你頂著,你去廚房找點吃的。 ; ;”
“不用了。 ; ;”那名侍衛眼睛掃視了一下院子,卻對眼前三人視而不見,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現,搖了搖頭,一臉疑惑,喃喃自語道:“可能真的是錯覺。 ; ;”
聽到這兩個侍衛的對話,高個身影轉頭看了看一側的徒弟,而那個弟子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 ;那高個身影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有出言教訓他,邁步前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而那門口的兩名侍衛對此沒有任何察覺。
進屋之後,那人徑直邁步走到了張之洞的床前。 ; ;低頭看著臉頰凹陷,死氣環繞地老人,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是何苦由來?”
張之洞似乎能夠聽到那人的聲音,緩緩的張開眼睛,藉著月色看清來人後,臉上閃過一絲欣慰。 ; ;說道:“你來了,沒想到老夫臨死之前。 ; ;還能見你一面。 ; ;長青!”
這三個身影正是徐長青師徒三人,當日三人從周家寨離開之後,原本準備直接回天津,可是半路上徐長青見到了報紙上刊登的張之洞病危的新聞,心知張之洞離他的大限之日不遠了。 ; ;於是,他便決定在京城停留一下,看這位教授他權謀應變之法的啟蒙老師最後一眼。
“先生!”徐長青並未按照平常對張之洞地稱呼叫他。 ; ;而是改用了小時候讀書時的叫法。
聽到徐長青地稱呼,張之洞眼睛微微一亮,臉上多出了一絲紅潤,欣慰的一笑,說道:“能夠再次聽你叫我先生,我已無憾矣!”
徐長青從旁邊取過一杯水,畫了一張養神符,來到床頭。 ; ;扶張之洞起來,喂他飲下,張之洞的臉色立刻變得好了些許,精神也恢復了一下。 ; ;徐長青清楚這道符只能暫時有點作用,並不能解決根本,張之洞的壽元已盡。 ; ;不是道法仙術可以解決的。
“你怎麼會來的?”張之洞靠在床上的軟墊上,看著徐長青,說道。
“我聽到了病危地訊息,所以就趕過來了,這可能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 ;”二人沉默了片刻,徐長青又嘆了口氣,說道:“你已經知道大限將至,應該及時行樂才是,何必再為那些俗務操勞呢?”
“你已經知道了!”張之洞微微一怔,苦笑道。
“猜到的。 ; ;”徐長青面無表情。 ; ;說道:“雖然先生你大限將之。 ; ;但還不至於病成這樣,如果不是病邪入體的話。 ; ;十有八九是被人氣的。 ; ;”
“呵!”張之洞一臉苦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要將心中的怨氣全部吐出來,最後說道:“載灃是個金玉其外的廢物!”徐長青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張之洞說道:“當日載灃若是不是妄想獨攬大權,聽從我的話,聯合北洋派,又何至於落到今日的困局。 ; ;眼下北洋派和奕匡聯合起來,日益壯大,實力愈發鞏固,只怕過不了多久,載灃就會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