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行禮道:“張元見過徐先生!”
徐長青現在知道這個張元的身份了,他是蘇州名門大戶張家的二公子,其父是上海有名的商人,和法租界的總領事關係密切。他們張家和陳家之間有著一些商業上的往來,關係非比尋常,張元小時候曾在陳家衝住過兩年,雙方家長也就是在那時候將他和陳豫定了娃娃親。張家的事業曾經受到過胡雪巖的打壓,後來得了徐長青師父的指點,才保住了家業,並且在後來得以擴大,所以他們張家對義莊主人這一脈傳人的本領都非常清楚,遇見了徐長青,也和陳德尚一樣行師禮。
“起來吧!大家都是年青人,不必行此俗禮!”徐長青伸手將張元扶起,然後轉頭看了看一直站在那個洋裝女子身邊的陳濤,問道:“小濤,不準備把這位小姐介紹一下嗎?”
“沒有,沒有!”陳濤連忙搖頭否認,然後臉色微微泛紅,讓了讓身子,把那女子介紹道:“這位是上海織造業大亨謝正鈞先生的千金謝翎小姐,曾經就讀過中西女塾,是位在中國少有的西派女性!”
“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好!”謝翎朝陳濤笑了笑,轉身大方得體的朝徐長青行了個西洋禮節,說道:“謝翎見過徐先生!”
徐長青也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時陳濤正準備介紹站在最後面的肖恩,而徐長青則抬手打斷。他上前一步,朝肖恩抬手,用非常純正的英語,說道:“早就聽說過肖恩先生的大名了,近日才能得嘗一見,實在是我之萬幸!”
徐長青脫口而出的英語不但讓那幾個中國新進青年愣住了,也使得肖恩目瞪口呆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立刻伸手用力的握了握徐長青的手,無不驚喜的用並不太純屬的中國話,說道:“我也早就從靖國口中得知了一些徐先生的事情,雖然未曾親眼見到,但近日徐先生這一口流離的英語,已經讓我覺得不需此行了!”
徐長青顯然已經聽慣了這些恭維話,神色平靜,淡然一笑,然後轉頭朝陳濤問道:“現在正是去河邊放燈的時候,你們一對對的都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陳濤似乎不太好意思說,低著頭,說道:“肖恩大哥想要見識一下中國古代的神秘文化,徐大哥你有是……,所以……”
徐長青似乎察覺到了陳濤的想法,眉頭微微皺了皺,陳豫見機不對,連忙接過話來說道:“徐大哥,你看看在這陳家衝裡最學識淵博就只有你,我們這才會……”
“說實話!”徐長青冷冷的看著陳家兄弟,說道。
陳家兄妹感覺到了徐長青有點發怒了,感覺就像是面對他們的父親似的,低著頭,不敢說話。肖恩也察覺到了這對兄妹的為難,連忙上前為其解圍,道:“徐先生莫怪!這主要是我的主意,因為我早已聽說徐先生精通中國的神奇法術,所以才會慫恿小濤他們過來見識一下。”
“我們也有份!還望徐先生莫怪!”張元和謝翎也上前為陳家兄妹分擔責任。
“你們真實胡鬧!”徐長青皺著眉頭,臉色鐵青,朝陳家兄弟怒道:“你們兩個難道忘了小時候,你們偷偷跑到義莊偷看師父施法,之後大病一場,差點把命都丟了!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淘氣倒還罷了,現在竟然還敢帶人過來,這次我一定告訴你們的爹爹讓你們長長記性!”
“不要啊!不要啊!”陳家兄妹一聽徐長青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陳德尚,立刻急了,一邊向肖恩等人使眼色,一邊上前急聲認錯道:“我們錯了!徐大哥,我們錯了,還不行嗎?你千萬別告訴我爹,求你了!”
肖恩等人見到陳家兄妹神色如此焦急,也覺察到事情可能有點嚴重,連忙上前七嘴八舌的為陳家兄妹求情。然而徐長青似乎並沒有聽他們說的,反而朝向東南那條漆黑的岔道看了過去,臉色由鐵青變得錯愕,跟著自言自語的說道:“該死,怎麼這個時辰就過來了?那個老頭子難道瘋了嗎?”
眾人不解的看了看徐長青,又轉頭順著徐長青的目光朝岔道看了過去,然而他們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徐長青沒有理會一臉茫然的五人,收回目光,掐指一算,似乎算到了什麼事情一般,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朝陳濤他們說道:“你們幾個立刻隨我上山,等一會兒無論遇到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多問,明白嗎?”
眾人一聽事情有了轉機,全都不約而同的送了一口氣,露出了驚喜之色,而陳濤還是有點擔心,怯生生的問道:“徐大哥,那你還會把今晚的事告訴父親嗎?”
徐長青神色緩和,用力敲了敲陳濤的頭,轉身朝山上走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