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走什麼啊?大哥!”端坐在一邊的紅葉不緊不慢地開了口,臉上仍是掛著無害的笑容。只是最後的‘大哥’兩字,卻讓人覺得是咬牙切齒著發出來的音。和她滿臉燦爛的笑容極為不配。
“呵呵,小媳……紅葉,我還有事,還是先走了。”已經嗅到了一絲絲不對勁,早走為妙。
紅葉從椅子上起身,“大哥這麼晚了,還會有什麼事?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說吧!”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的眼不禁又眯成了一條縫。
再不知道逃就真是傻子了,“我還是先走了。”胡鐵花丟下一句就趕緊奔向廳外。生怕跑慢一步,這輩子就追悔莫急。
紅葉沒有追,她只是立在原地大叫一聲,“楚留香!”
原本正悠閒喝著茶的楚留香一聽見紅葉喚自己的名字,立馬丟下手中的茶杯,直接從椅子上騰起,只是霎那之間,他已一個翻身越過向外奔著的胡鐵花,落在廳外,擋住了胡鐵花的去路。
兄弟是用來做什麼的?
被楚留香截住了去路的胡鐵花眨眨圓睜著的大眼,一臉鄙視地看著楚留香,“老臭蟲,你個沒義氣的,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幫你娶到小媳婦的。”
“啪。”胡鐵花順著身後的聲音回頭望去,那是紅葉的手掌,重重擊打在椅背上發出的聲響,轉頭的那一瞬間,他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是眼花的看見了她的咬牙切齒。
看見胡鐵花被驚嚇地回頭望向自己,紅葉極快地藏起不小心洩露的情緒,瞬時臉上又泛起了先前無害的笑容。只是在燈燭的映照下,看在胡鐵花眼裡,卻覺得分外猙獰。
姬冰雁和張三就如同沒看到大廳裡的任何動靜,倆人旁若四下無人的依舊喝著茶,“張兄,覺得此茶如何?”
一向不懂品茶,只會牛飲的張三居然學著斯文的兩手端起茶杯,輕呡一口,嘆道,“姬兄,此茶峰尖細秀,清香醇厚,的確是茶中極品。”
倆人呵呵有禮地笑道:“那同飲,同飲。”
胡鐵花面皮抽動的看著這兩個生怕沾染火星,明哲保身的好友。還茶中極品?
切!你把最上等的貢品茶和最劣制的雜茶拿給張三嘗,他只怕都分不出誰好誰壞。還裝做品茶?
“依我看,大哥還是安心的坐吧。”紅葉甜笑著將身邊椅子向前推出一步,示意他過來乖乖坐下,不要自討苦吃。
胡鐵花看看笑得燦若桃花的紅葉,再望向一直守著大廳門口的楚留香,一臉地哀悽動容,“老臭蟲,是朋友嗎?”
楚留香直盯著他的眼,鄭重誠懇地回答他,“那是當然!多年好友,生死兄弟!”胡鐵花雙眼一亮,一掃先前的哀悽表情,眼神裡充滿了希翼,多年的生死至交又豈會真的有異性沒人性。
他走上前一步,“那?”
楚留香立在原地,玉樹臨風的身形不動分毫,並沒有一點要讓開,放他一條生路的意思。“就因為我們是多年好友,生死兄弟。今晚既然我小媳婦開了口要你留下,我今天怎麼著也不能放你走。”
說這話的人是相當地正氣坦蕩,擲地有聲。絲毫沒有一絲汗意,就如果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來家做客,作為主人熱心的一定要留他下來做客,不留下他就對不起多年的兄弟之情。
“你……”你了半天,卻你不出來。胡鐵花只得皺著眉苦笑一聲,滿臉同情地望著立在廳口如門神的楚留香,“你以為這樣你家小媳婦就會領你的情?你又有什麼好處?”
依然保持著笑容的紅葉眼神一閃,這死蝴蝶臨死了還想掙扎?
“這倒是啊!葉兒,我有什好處?”楚留香笑容朗朗地摸摸鼻子,故做不明狀的看向她,眼神裡透露出來的迅息卻是如果自己沒好處,他就準備立馬放人。
紅葉強壓下心頭湧起的怒意,這楚留香現在居然真的開始商人本性了,不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
眼角餘光不經意看到胡鐵花臉上藏不住奸計得逞的笑容,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怒氣又衝上心頭,一時口不擇言,“隨你!”今晚好不容易才把胡鐵花騙回來,現在又被楚留香困住,這次若是放過了他,下次只怕就再沒這好的機會了!
“好!”聽到紅葉的回答,楚留香如電的眼神霎時閃向紅葉,唇畔浮出了一抹溫柔醉人的微笑,身形一閃,向胡鐵花掠去。
看著楚留香剛剛眼底閃動的兩簇幽幽小火苗,紅葉這才驚覺到剛才自己隨口而出的是‘隨便’兩字。這兩個字好像很容易讓某人誤解。只是現在已顧不得再想其它,只是專心地看著廳內開始過起招的楚留香和胡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