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那個時候,張潔潔的母親說必須得喝了那碗蓮子羹才能見到你,我擔心你的安危,雖然明知道那碗蓮子羹十有八九有問題,卻還是喝了。只是沒想到,這都是你的計謀,蓉蓉,你太讓楚大哥痛心了。”
蘇蓉蓉仰著頭望著他,“為了你,我已經什麼都不顧了,我愛的連尊嚴都不要了,只求能做楚大哥一次女人。合歡散的藥性比上次紅葉中的迷蝶毒還要厲害十倍,沒有解藥,你根本就抗不住。”她並沒有再起身撲向楚留香,流著淚的雙眼竟充滿了勝利的眼神。望著他如同望著一隻馬上就要自投羅網的獵物。
楚留香如雷的心跳越來越快,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地順著額際,流到臉頰再滴到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漸漸透溼,自己更能感覺到身體某處的生理變化。那團扯動的火在隨時想伺機吞滅他的理智。
蘇蓉蓉這時才緩慢地站起了身,繞到楚留香面前,讓他對上自己□的胴體。想給他最後奪魂的一擊。他的種種表現,證明了這個男人的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馬上就可以手到擒來。嘴角升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
她嘴角的笑意才剛剛升起,又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驚恐地睜大了雙眼,望著面前的楚留香,“楚大哥,你在做什麼?”
楚留香右手手裡拿著一把隨身帶著的短匕,左手橫在胸前,衣袖已被他拉到手肘處,小臂外側一道深深地傷口正往下淌著血,血滴答滴答地落在石地上,打得叭叭做響,在死靜的石室裡聽著讓人心顫。
“楚留香對天發過誓,這一生一世只有慕容紅葉一個妻子,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葉兒的事。”楚留香咬著牙,藉著被刀割的痛楚抵抗著合歡散的藥性。
“沒有用的,楚大哥,你這樣做只是白白傷害自己,合歡散的藥性豈是藉著這刀傷的痛就能抵制地住的?”
銀光一閃,楚留香的小臂外側,緊挨著先前那道傷口的地方,毫不猶豫地又多上了一道傷口,比第一刀更深,血流得更快。他這一刀割上去,似乎是割在別人身上,毫不客氣,也毫不手軟。
“楚大哥!”蘇蓉蓉看著他滴落在地上的血,再次駭地大聲尖叫了起來。為什麼?他在中了合歡散的毒之下,寧可忍受這樣的刀割之痛,也不願意要了她。為什麼?就為了那個女人—慕容紅葉?他不怕被合歡散的藥性逼得血脈暴裂而亡?他為了那個女人就這麼甘願?
只這片刻之間,楚留香又在手臂上添上了三道刀痕,都是一刀比一刀不對自己留情,一刀比一刀狠,他站的那塊地上,已經滴落了一大淌的鮮血,他卻還是用力繼續割著。蘇蓉蓉不知所措地呆看著他。
藥力發作的越來越厲害,他的一個小臂外側上被他割出了十數道刀口,全都潺潺地往外流著鮮紅的血。
“夠了!夠了!楚大哥,你別再傷害自己了,我輸了,我認輸了,我給你解藥,只求你別在割了。”蘇蓉蓉大聲哭嚷著,她終還是不忍心看著他傷害自己,哪怕是為了那個叫慕容紅葉的女人。
愛屋及烏?
她認輸,輸得一敗塗地,輸得她痛徹心扉,她走到她丟棄的衣服旁,一件件的拾起再重新穿戴整齊。從那件麻衣的內袋中,摸索出一顆小蠟丸。輕輕一捏,送到楚留香面前。
楚留香審視地看著她的眼睛,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是合歡散的解藥,楚大哥只要現在服下它就沒事了。”
楚留香垂下眼斂,視線移到她送到眼前的那顆藥丸上,蘇蓉蓉將藥丸更往他面前送近些許,“楚大哥,蓉蓉不騙你,這顆真的是合歡散的解藥。只求楚大哥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她微抬起頭看著石壁上插著的燈燭,自己就像是撲火的飛蛾,明知道最後的結局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撲火的渴望。楚留香將匕首擦近收起,這才接過蘇蓉蓉手裡的藥丸,一邊盯著她,一邊慢慢地放進嘴裡吞下。
蘇蓉蓉見他吞完了藥丸,又立即走到石床邊,在一邊的石櫃上拿出了一個白色羊瓷瓶,回到楚留香身邊,準備扶過他的手臂,卻被楚留香閃開,蘇蓉蓉愣愣地看著他,片刻後低下頭,幽幽地道“這是上好的金創藥。蓉蓉只是想幫楚大哥上藥而已。”
楚留香不語地望著她,伸出手從僵直立著的蘇蓉蓉手裡取過小瓷瓶,開啟瓶塞,單手將瓶裡的藥粉傾倒在被他自己割出的十數道刀口上,果然是上好的金創藥,一撒到傷口上,往外潺潺流著的鮮血立時就被止住,傷口處也凝結了起來,結出了淺淺的痂疤。
上好了藥,楚留香將瓷瓶遞還給蘇蓉蓉,心底那團燃燒著的烈火,也漸漸平熄了下來。她沒有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