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漣搖搖頭,忽然覺得自己和鍾琇比起來,真的是太渺小了。
“那時候,我還很小,跟著父母被囚禁在掖庭宮裡。我親眼看見赫連嗣下令讓他兒子赫連恆君把刀架在母親的脖子上,逼父親寫讓位詔書。父親寫下讓位詔書,誰知那赫連嗣竟對母親起了淫心,母親抵死不從,赫連嗣便在我臉上劃下了這難看的六道疤痕。可是,母親終究沒能保全清白之身,咬舌自盡了,父親是被赫連嗣一劍刺死的,而我,一直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後來,他們都走了,把我和父母的屍體扔在了那裡。夜裡的風很冷,我的臉上全是血。師傅不知從什麼地方飛進來,抱走我的同時,也把母親臉上那塊皮給剝了下來,我手裡的這一塊就是母親的。”
雲漣再吃一驚,忽然渾身升起一股寒氣,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很恐怖,是嗎?所以每當我戴上母親的這塊面具,我就會想起母親憤憤而死時的情景,所以我寧願頂著一張嚇人的臉,也不願戴上這塊面具。可是,我想和小漣成為真正的好友,就想讓小漣看見我的樣子,而我又不願意讓小漣看到我這副醜陋的模樣,才選擇戴上了這塊面具。”
雲漣心疼地道:“阿琇,我一直覺得相貌的美醜只是次要的,只要人心純善就行了。我不會因為阿琇的臉上有六道傷疤就拒絕和阿琇做朋友,也不會因此看不起阿琇,或者嫌棄阿琇。”
“小漣……”鍾琇抱住雲漣,撲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嗚咽起來。
雲漣一面輕拍著鍾琇的後背,一面輕聲說道:“阿琇,其實我和你一樣。你可記得山南節度使雲峰武,他是我的父親。”
鍾琇身體一僵,什麼也沒說。
“說句實話,父親確實是瓜分大唐的兇手之一。結果,不過數年時間,姜國就被赫連嗣的衛國覆滅了。我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