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乖乖不哭,心兒疼你。”
老二受寵若驚,趕緊伸手摟住心兒,抱著她一陣猛親,糊得心兒臉上也全是他的眼淚和鼻涕。
老大頓時傻眼,一下子兩個弟妹都變成花貓臉了,他回去又該被娘罵沒有好好照顧弟妹了。如果只有老二把臉弄髒,娘還不會責怪他,可是心兒也把臉弄得髒兮兮的,娘一定會不高興的。
突然,老大眼睛鼓溜溜轉了一圈,想到距此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可以帶心兒去把臉洗乾淨,回去才不會被娘責怪。老大從老二手裡抱過心兒,交待老二:“弟弟,你看著牛羊,大哥帶心兒去洗把臉,一會兒就回來了。”
老二一聽要留他一個人,立刻拉住老大的衣服,說道:“大哥,我、我怕!”
“怕什麼?你都已經七歲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大哥只去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回來了,你只需看著牛羊,不要讓牛羊亂跑就是了。”
老二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他大哥語氣很強硬,他又害怕到時候大哥又說他不像個男子漢,只得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老大拍拍老二的頭,抱著心兒往那條小溪走去。
尋到溪邊,只見溪水清澈見底,涓涓向前流去。老大用手撩起水幫心兒抹乾淨了臉,覺得有些口渴,剛要捧水來喝,心兒已經叫道:“大哥,心兒想喝水,渴了。”說完,心兒又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老大立刻把水捧到了心兒嘴邊,心兒湊近軟軟的小嘴,貼在老大長有老繭的手掌上,一股溫溫軟軟的感覺從手掌傳遍全身。
心兒咕嚕咕嚕把老大捧來的水喝了精光,當然也漏了一半在心兒的前襟上。老大微微一笑,憐愛地問道:“還喝嗎?”
心兒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點點頭,嫩嫩的嗓音傳出:“還想喝。”
老大立刻又奔到溪邊,再次捧著水湊到心兒嘴邊,心兒又咕嚕咕嚕把水喝光了,終於滿足地“啊”了一聲,一抹小嘴,嘻嘻笑道:“喝飽了,肚子好漲。”說著,挺起小肚子,拍了拍圓鼓溜溜的肚子。
老大咧嘴一笑,正要回到溪邊給自己解渴,一陣匆忙的馬蹄聲傳了過來。老大一驚,起身轉頭一看,只見一群突厥人騎著快馬向這邊飛馳而來。帶頭之人留著大鬍子,凶神惡煞的樣子。老大大驚失色,連忙奔到心兒身邊將心兒緊緊抱在懷裡。
十幾名突厥人賓士到他們身邊,帶頭之人見他們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抬起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來,便聽到數匹馬長嘶的聲音,十幾名突厥人騎著馬把他們兩個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哪家的孩子?不在部族裡好好待著,跑出來想被漢人捉去麼?”為首之人發話,聲音渾厚有力,震得兩個孩子耳朵隆隆作響。那突厥人看到他們的穿著,以為他們也是草原民族,故而有此一問。
心兒傻傻問道:“汗人?大哥,什麼是‘汗人’?出汗特別多的叫‘汗人’麼?”
老大驚得臉色蒼白,連忙捂住心兒的嘴巴不讓她說話。
那頭領哈哈大笑,望著心兒說道:“哪家的女孩兒,當真可愛。既然你不知道什麼是漢人,那大叔便告訴何為漢人。住在黃河那邊,不騎馬不放牧的人就叫做漢人。”
心兒掰開大哥的手,不懂地問:“黃河那邊?住在黃河這邊的就不是漢人了嗎?”接著,心兒又問老大:“大哥,我們住在黃河這邊,我們就不是漢人嗎?”
“這……”老大心知此時一定不能說明他們實為漢人的事實。
那頭領鬍子一翹,立刻說道:“當然,黃河以北都是草原民族的土地,漢人不知廉恥霸佔我們陰山這片富饒廣闊的土地,我們一定要把自己的失地收復回來。”
心兒偏偏頭,似懂非懂的樣子。
老大一聽那頭領辱罵漢人,立刻怒火中燒,立刻厲聲道:“你胡說八道!陰山分明是中原的土地,是你們趁中原危機,把關內道分裂出去的!”
頭領一聽,頓時覺得不對勁,再一瞧這兩個孩子的樣貌,並不如草原民族那樣粗狂,反而有些類似於中原人。頭領當即喝道:“你們兩個是漢人!”
老大也不再隱瞞身份,挺起胸膛大聲說道:“不錯,我就是漢人,要殺要別息隨尊便!”
那頭領反而用略帶讚賞地看著他們,點頭稱讚:“不錯,有骨氣,比軟骨頭的中原人有骨氣多了。看你的樣子,即使是中原人,也一定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對不對?”
“哼!在草原長大那又如何?我血液裡流的是漢人的血。”
“好!”頭領大笑起來,“小子,只要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