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前去陪她,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南北征戰期間,對娘娘來說,是個加強勢 力的大好機會,娘娘豈可輕易放棄?”
雲漣仍是搖頭,繼續寫道: “不,薛大人,本宮並不想做第二個武則 天,太子也長大了,是該把權利逐漸交到他的手中了。”
薛懷仁一急,脫口便道: “上天註定娘娘要做第二個武則天!”
雲漣臉色一肅,猛然站起身。守在紫宸殿裡的其他宮女太監也全都嚇了 一跳,薛懷仁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難道不想活命了蓓奴見狀,立刻出聲 道:“薛大人,匆至娘娘於不利之地。”隨著,蓓奴又用凌厲的目光掃了在 場其他宮女太監一眼,冷冰冰地道:“方才薛大人的話,你們只做沒有聽副 ,倘若宣揚出去,後果如何,你們自己想。”
在場的宮女太監全都噤了聲,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蓓奴又道: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大殿。”
“是。”一群宮女太監顫顫巍巍地退下去了。
雲漣靜靜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薛懷仁,她知道薛懷仁是故意這麼說的, 薛懷仁不是個衝動之人,方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她註定成為第二個武則天 ,目的就是為了逼她向武則天發展。雲漣在應對薛懷仁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 的,因為薛懷仁的心機深不可測。雲漣坐回椅子上,在紙上寫道: “薛大 人,本宮心意已決,你不必}說了。”
薛懷仁仍不甘心,雲漣卻已經捧了一道聖旨在他面前。薛懷仁奇道: “這是什麼 ?”
蓓奴代為回答道: “這是皇上出征前留下的聖旨,得麻煩薛大人通知 孟太一聲,給彭才人送一劑墮胎藥。”
薛懷仁聽了並無絲毫驚訝之意,只是好整以暇地問道: “這當真是皇 上的意思?皇上要拿掉彭才人肚裡的龍種?”
雲漣聽到他的話,嗤笑了一聲。
蓓奴道: “薛大人不必懷疑,此聖旨確實是皇上下的,如果不信,薛 大人可以看看這聖旨上的字跡。娘娘原本是不想拿掉彭才人腹中的孩兒,只 是彭才人這段時間過於專橫霸道,已有人到娘娘這裡告狀了,娘娘才決定拿 掉她的孩兒,以示薄懲。”
薛懷仁懷疑地接過了聖旨,上面果然是赫連恆君的字跡。薛懷仁笑道: “的確是皇上的字跡,娘娘放心吧!臣早已命人在彭才人的安胎藥中加了一味 紅花。
雲漣和蓓奴頓時一驚,這薛懷仁的手腳競如此之快。
薛懷仁道: “彭才人是娘娘前進道路上的障礙,臣自然會想辦法除掉 她。她的龍種倘若生下來,必定會對娘娘構成威脅,所以臣見娘娘不出手, 只得代瞽娘娘出手了。”
雲漣蹙著眉,靜靜地看著薛懷仁,這個人深不可測的心機令人膽戰心寒 ,她真不知道當初起用這個人究竟是對是錯。當年一計逼反袁謇,助她一舉 登上後位是他一手策劃的,這些年來,他一步一步助她培植勢力,一步一步 幫她實現垂簾聽政,可是她越與他接觸,她就感到越害怕。
大殿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是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 ,彭紫悅紅著眼眶凶神惡煞地站在門口,她隆起的腹部此刻已經扁平了,臉 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雲漣的心顫了顫,彭紫悅果然小產了。看著此時的彭紫悅,雲漣忽然想 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這樣被人害死了,時至今日, 她也不知道當年在龍腦香中混入麝香的幕後指使者是誰。雲漣悄無聲息了嘆 氣,難道真的是一個輪迴嗎?此時彭紫悅的遭遇競與二十年前的她如此相像。
彭紫悅直向雲漣衝來,眼光兇惡得彷彿可以把雲漣活活吞噬。彭紫悅的 丫頭在身後呼喚道:“彭才人,你慢點走,你剛剛小產,身子還很虛弱。”
聽了那丫頭的喊話,薛懷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彭才人好沒禮 貌,見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行禮嗎?不知這不敢之罪當如何處置。”
彭紫悅轉向薛懷仁,恕吼道: “狗奴才,你閉嘴!你只不過是雲漣身邊 的一條走狗!”
薛懷仁聽了她的話,絲毫不生氣,只是淡笑著道: “出言不遜,侮辱 朝廷命官,按照大衛律例,應當杖責二十大板。”
彭紫悅原本蒼白的臉已經被自己的怒火氣得通紅,狠狠地瞪著薛懷仁, 罵道: “害死我孩兒,你也有份,我要殺了你!”說著,衝上去掐住薛懷仁 的脖子。
現場頓時一固亂,宮女驚呼著衝上去拉開彭紫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