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答應了。張孟談辭去官職,退還封地,隱居到負親丘去,在那裡平安地度過了自己的晚年。
後人將“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改為“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作成語,提醒人們記住過去的教訓,以作後來的借鑑。
98第98章
原來二姑娘迎春本是日日隨著她母親邢夫人過那邊府裡幫襯的。說是應酬;似她這等未出閣的姑娘也不過是隨著太太一處坐坐,陪陪過府的姑娘們罷了;誰知那日也不知怎地只說身子不好,早早地回了府;原以為歇歇也就好了,誰知當晚竟發起高燒,胡言亂語起來;丫頭們慌了一夜;待到天明各院開了鎖;稟過太太王氏;忙忙地往東府裡向鳳姐支了對牌延醫問藥。誰知一連幾貼藥下去,卻並不見多少起色。老太太擔心之餘;只怕過了病氣給其他人,莫說寶玉,就連黛玉也沒讓過去探望,是以兩人此時說起,也只能相對搖頭。
黛玉一時好奇,追問了句:“你素與姐妹們一處,可知二姐姐好好地怎生起病來?”
寶玉一頓,暗悔自個兒一時疏忽,好好地提起這個來,只拿手掩了嘴咳了聲,道:“……那日前頭來了客,我同珍大哥哥一處見客去了,倒不大知道。”不大知道,就是知道點的,偏黛玉只當不曾瞧見寶玉吞吞吐吐的模樣,只扯著嘴角笑了笑,道:“整日裡人來客往的,倒難為璉二嫂子辛苦,裡裡外外看顧得周全。”語氣雖淡,到底心下不愉,難免將“裡裡外外、周全”幾字咬得份外地重。
——過兩年尤氏這個東府正經的當家主母給她公公賈敬辦喪儀都能讓賈璉得空偷了她孃家的尤二姐。是以黛玉覺得鳳姐這“過江龍”手段再是了得,如今這趟差事也未必就能壓得住東府裡的那些牛鬼蛇神。現下她風頭正盛,花花轎子眾人抬,縱是有些紕漏,也都是貓兒蓋屎,不漏出味兒來也就罷了。
寶玉心頭一顫,他也只是道聽途說,事關二姐姐的聲譽,他倒也不敢亂傳的,只是,黛玉是怎麼知道的,是以她才不願去東府?
寶玉不答話,黛玉也不惱,直似沒事人一般又閒閒問道:“有一陣不見四妹妹了,她可還好?”
“她成日拘在尤大嫂子身邊呢,尤大嫂子身上不好,我倒不好多擾了去,卻是少見……”
“呸,這話說得假,前個兒還同我說尤大嫂子孃家兩位妹子你都見得著,還有什麼‘一動一靜,風姿各異,卻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怎地就見不著四妹妹了。”
“嘿嘿,哪裡象你說的那般……不過是四妹妹面嫩,我們去瞧尤大嫂子時都不大出來。”
“幾日不見四妹妹,難得竟懂事了。”明裡是誇惜春守禮知進退,寶玉卻知是在嘲他不過是個濁物爾爾。他也不氣,只厚著臉皮混笑道:“尤家兩位姐姐也不大同我頑,倒是同蓉兒他們一處的多……”
黛玉卻不愛聽這些事兒,只截了他的話道:“時辰可不早了,你還不過去給二舅母請安,一會子老太太起了,你又來不及。”
寶玉笑道:“昨晚繕國公府上來報,說是國公夫人沒了,太太同大太太今兒一大早就要過府去,已差了玉釧兒過來說了,讓我不必過去請安了。”
黛玉就問:“即是國公府上,想必尤大嫂子也是要去的了?”——尤氏打喪儀開始起直病到現下,總有個把月了,到如今也沒聽說見過客呢。
“哎,可別說了,原說是好些個了,前個兒鎮國公府上得了長男,尤大嫂子說要親自備禮,強掙了半天,到底沒起得身,只得鳳姐姐理了兩府的禮單子送過去……”
黛玉聽得訝然,尤氏竟是真病了?她心裡原是有成見的,總覺得未必是真病,不過是與賈珍置氣,是以未曾問過她的病情。此時想想:也是,她雖是繼室,可賈珍是這一輩裡賈家的族長,她也算得上宗婦了。就算她與賈珍之間有再多齷齪,總歸家醜不可外揚,這寧國府的顏面總是要顧一顧的罷,若她真無事,怎好如此拿性子?——多少高門大戶的婦人都是這麼忍過來的,莫說賈珍,那族裡多少老人兒在,哪就容得下她如此放肆。
想是如是想,黛玉也無心深究,只同寶玉道:“我這身子也一向不好,卻不曾去瞧瞧她,你這幾日若是去瞧她,且代我問好才是。”
兩人正東拉西扯地閒話了半晌,方有小丫頭過來回說老太太起身了。兩人遂一路往正屋裡去。
一進門,黛玉就瞧見琥珀歪坐在牆邊的椅中,正拿著支雞毛撣子在那廂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撣著雙珠青花大瓶。見著他二人進來,她也不起身,只轉過背假作不曾見著。黛玉知她不馴,卻也不好與她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