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念弟什麼時候學會了老實奸滑之論了?”
他也不看念蒼面上的飛紅,話語峰迴路轉,對向了赤峰之道:“赤峰之,你給我們說說你醉生夢死的那個夜晚好麼?”
赤峰之本來剛剛進入狀態,聽明白了這兩子的戲語,剛剛生出的笑意生生被這一問給逼了回去:“那天,那天。”
:“哎,那天不就血洗寧府麼?”念蒼果是修為不夠,昨晚赤峰之的回憶裡竟只有男子窺見,他卻是一無所知:“說來也怪了,我正要問你,你一介書生的,怎生出這殺人滿門的神力來?況且還是護院森嚴的寧府!”
赤峰之卻清楚知道男子問的是那晚,那個叫他想來就發擅,而卻又迷醉的狂飲之夜的事情。
可他一時無從說起。
:“呵,你不會忘記的,那樣清晰的畫面還記得嗎?自那天后,當你再次睜開眼睛,世界變的每一個細節都逃不過你的雙眼,時間亦或是歲月再怎麼流逝,昨日之事,就如同你眼前的畫作,清晰而深刻。”男子幫他開啟了思緒的門。
:“是的,公子說的不錯。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喝光了身上的銀兩,迷醉中,就在城門快關閉前一瞬間,我遊蕩著到了城外。漸漸地,我當時竟然分不清方向,正在自己費力尋路之際,一雙不可抗懼的手扣住了我的身體,感覺整個身軀硬被人生生提至半空,又翻轉了個面,可是眼前,眼前卻出現了一張嬌豔欲滴的面容,一眼荒野中充滿野性、與誘惑的目光,再加之酒精的作用,我雖是被她強行吻來,卻心中早求之不得。
她溼溼的雙唇卻是出奇的冰涼,空中高高掛著滿滿的圓月,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她撲入叢草間,真想,真想就一直在這纏綿悱惻中沉迷下去。
突然間,一顆圓滑冰冷的硬物從她口中滑進了我的喉間,她一時慌亂,將我略一移開,這時,這時,我閉氣回味的瞬間,我看到了一根根毛髮從她的臉上、不,是全身上下迅速漫延,我用力推開她的身體,直到我眼力能辨清事物的距離,我看到自己竟抱著一匹雪白的蒼狼。”
赤峰之一口氣說得竟無法停止,他接著回答念蒼道:“第二天醒來,我感覺自己身輕如燕,輕一縱步就躍入虛空中,而且飛跑自如。正當我得意時不及躲避迎面一棵巨大的古樹衝面而至,可就在一瞬間,我不但成功繞開,下意識地一反手間就將其連根推倒!
我也不去回想昨晚遇到的是何方妖邪了,直奔寧府而去,畢竟高求是我多年之交,我必須救他。
可當時,我只想要找寧相那廝好好再理論一翻,也並沒有想到要去殺人,可是到得牢獄中,我頓時生出別唸,打破牢門將高求一手挾起,就躍出牢籠。待把高求交給黎渡,我突然又清醒過來。我是打殺了寧府看守救出高求的,我三人一合計逃命為大,忙收拾行李準備出逃,他二人也顧不上細問我怎生一夜間就生出這如此神力,只顧拿上要物向城外逃奔而去。
卻不想寧老賊權滿朝野,整個京城不過一刻光景,就已經聚集了一城官士,滿街搜捕我等三人。
我曾以一幅假圖迷惑了眾兵士,逃到了城邊,可是,耐何那寧相鷹犬之眾,還是在距城門不到300裡處被他捉去。
到得寧府,那奸相倒是沒有為難我們,只是依舊逼我造那幅假跡,從好言相誘到威逼相向,然而在下雖不才,可節氣是不可滅的,在其久逼不得時,我故作答應,但需他放我兩位好友先出得城門。
那奸相一聽我軟下來,心裡亦是高興便當即答應當場將高、黎二人放出了寧府。然而,我怕他明裡放人,暗裡還是讓人控制二人的行蹤。
我故意多等一日,說到中秋之夜一邊飲酒,一邊以畫為其助興。這樣一天的時間,我想二位老友應該已然出得城門了。可是公子救我的那夜,顯然在街中看到二人,現在想來怕是他二人知我不會真畫,不想我只身犯險,毅然留下的吧,哈哈哈,人生得此種二友,縱是死又有何懼!”
說到這裡,赤峰之臉上笑意生輝,念蒼第一次感覺到來自鶴髮童顏之外的誘惑,以及來自凡塵的快意人生。
:“中秋那晚,那奸相果然拿出了一幅真跡,早在中午時分我已從寧管家那裡得知這是邦國上交的貢物,不用說,這奸相要做監守自盜的勾當,我並藉口,在作畫前需得一個時辰獨自參悟前人筆法,老賊倒並不疑心,讓我在書房中自便,其實只要是紙上物件只要我一眼相看即可得,一個時辰,我早已作出兩幅來了。
我用獨家催乾造舊法,將其偽作處理成原圖交還寧相,在此之前,於其家僕忙於備晚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