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令得天地蒼穹都色變,比之冰魄龍皇劍的戾氣,自是遠勝其中,沉默片刻,她道:“先前你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驚天怒嘯,冰河那一擊,竟似反幫你打通生死玄關一般。”
林辰渾身一震,冰憐星這個女子,目光太厲害了!只是,龍丹之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那等驚世駭俗的事,怎能和外人道來,自己早已打定主意,把這個秘密永遠藏於心底之中。當下的,林辰苦笑一聲,默默不出聲。
冰憐星看著他的模樣,輕嘆一聲,“也罷,說到底你也是我雲閣的恩人,你我之約,就此作廢吧,從今開始,你恢復自由了。”說到這裡,只覺身旁的冰靈兒卻微微一顫,動作雖輕,卻瞞不過她的感知,她心中苦澀,恐怕自己這個寶貝徒弟,早已情根深種了,接著又道:
“你於我雲閣有恩,雖然冰嵐雲閣不對外人開放,但我允許你可以隨時前來,若然有什麼困難之事,你亦可憑此物,找我冰嵐雲閣之人相助。”
說著,冰憐星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精緻的玉牌,手指輕彈,玉牌輕輕地飛向了林辰。
林辰愕然,接過玉牌,只覺此物入手清冷,令人精神一振,低頭一看,竟然是修仙界中極為罕見的寒魄之玉,乃寒玉中極難產出精髓,便是小小的指甲大小,也足以讓無數人瘋狂,再看玉牌之上,雕刻著一把小小冰魄龍皇劍和「客卿」二字,他自是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一時之間,他喜憂參半,竟是覺得,這塊小小的玉牌,是那麼的沉重。
玄門四大正宗之北的冰嵐雲閣之客卿,這個頭銜,恐怕會讓無人數眼熱,這塊小小的玉牌之價值,堪比一件靈虛級別的仙寶!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茫然之感,居於冰嵐雲閣差不多兩年時光,如今自己真元恢復,修為更是更進一層,除了體內這顆怪異的金丹仍不能駕馭,隨著龍丹封鎖被打通,自己最為熟悉的日月天炎,也回來了,遙遠的東方那頭,實在有太多,太多他所掛牽的事了,晨曦,凰冰璃,汐瑤,蜀山……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閃過他的心神中,的確,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冰憐星的身影,突然一顫,搖搖欲墜,冰靈兒慌忙地攙扶著她。
“師父!你怎麼了,不要嚇靈兒!”冰靈兒悽然喚道。
林辰神色複雜,通曉藥理的他,早便從冰憐星那蒼白如霜的臉上看出,這個倔強的星月神殿殿主,一直在苦苦硬撐著,恐怕她自己也知道,兩度使喚冰魄龍皇劍對付滄浪老妖和冰河道人,即便有著人道期巔峰的道行,此刻亦已到達油盡燈枯的地步,若非冰河道人先前和她對決中受傷不輕,又被龍丹所驚,恐怕他也不可能借冰魄龍皇這柄荒神古劍,把冰河的肉身打碎,那道逃竄的金光,大概便是冰河的陽神吧,脫離了肉身的束縛,陽神瞬息的速度,比任何法寶都要快,陽神不滅,冰河便能隨便找人奪舍,捲土重來,想到這一層,林辰心中不禁蒙上一層陰霾。
就在此時,突聽的自他打退冰河便一直趴在他身旁的「貔貅」小白,此刻抬起那威武的大頭,看向星月神殿的殿門,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彷彿極度不喜來人。
“哼!”
熟悉的冷哼聲,林辰大喜,脫口而出:“胡老頭!”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眼前,來人正是那胡老頭,他緩緩走入神殿之中,只是林辰卻覺得,此刻的胡老頭,他的步伐,落地之聲,在他聽來,竟是那麼的沉重。
他走到林辰身前,看了他一眼,忽地淡淡道∶“倒是沒想到你身上居然有著能讓它屈服凌壓,你這小子,老夫還是平生第一次,看走了眼。”
只見他說話聲中,顫巍巍伸出手去,握住了身前那倒插在土地之中的冰魄龍皇劍。
林辰看著他緩慢的動作,忽然一陣緊張,彷佛內心也期待著什麼一般,竟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雙枯槁而蒼老的手掌,不知道經歷過幾多風霜,當他再一次接觸到堅硬而冰涼的劍柄,然後,握緊了它!
外面一陣幽幽的鐘鼎聲,隱隱地傳入星月神殿之中。
「錚嗡┅┅」
突地,原本微微黯淡的冰魄龍皇劍霍然騰起萬丈神光,遠比他所見過的哪一次都要璀璨,這樣的燦爛,即便在全盛時的冰憐星手中,也不曾出現過!
胡老頭站直了飽經風霜而略顯佝僂的身子,緩緩將神光大盛的荒神仙劍放在身前,用手輕輕撫摸。那被歲月侵蝕而起了老繭的手,卻如撫摸心愛的女子一般的溫柔。
冰魄龍皇劍呼嘯著,即使隔了甚遠的冰靈兒和冰憐星,竟然也感覺到冰魄龍皇劍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