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閉目養神的老人,忽然睜開了雙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辰一眼,眼中jīng光一閃而過,隨即又微微合起。
林辰定了定神,轉過身去,說話的正是那個活潑好動的少女漪兒,人群頭頂上,出現了一個淡青sè的光幕,正是某種五靈法術,原來這雨才一落下,這群年輕弟子便自發施展法術來,為眾人遮擋風雨。大文學
漪兒有些惱怒地瞪著這個男子,之前看他呆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身衣裳盡數被風雨打溼,怪可憐的,想來也是道行低微,捨不得用法力去避雨,卻是沒想連連喚了他好幾聲,這個人才反應過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只是此刻看到林辰目光望來,兩隻清亮的眼眸,幽如深潭,微微一笑之間,不知為何,少女心中的幾分怒氣竟就這般不翼而飛,俏臉上浮起幾分微紅,連說話也有著幾分磕巴:“你,你要進來麼?”
林辰搖了搖頭,伸出手去,任雨水在掌心上跳動,淡淡笑道:“不了,我喜歡這雨。”
說著,他再次轉過身去,靜靜看著那滿江的煙波盪漾,。
“怪人!裝什麼深沉!”一個男弟子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撇了撇嘴,語氣不屑地嘀咕了一聲,一旁向來活脫的少女,此刻卻變得異常安靜,怔怔地看著眼前那個背影。
茫茫煙雨之中,這個清俊的男子臨風佇立,沉默如許,不知為何,竟是有種說不出的神采靈逸,衣袂飄拂間,就恍如破水而出的神人一般。
“漪兒,怎麼了,在看什麼呢?”就在少女怔怔出神,忽聽平rì熟悉的師姐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她頓時驚寐過來,飛快地應了一聲,臉上飛起幾朵紅雲,忍不住再次望向那人的時候,那個背影依舊飄逸,但方才那種驚鴻一現的感覺,卻是消失了。
“這人……真怪”下意識的,這位仙嶠派的少女也喃喃了一句。
“咚……咚……咚……”
就在眾人默默等候之時,一陣低沉仿若迴盪在天邊的鐘聲,悠悠響起,由遠及近,緩緩傳來,聽在耳邊,竟是清晰無比,如敲入了每個人的心底一般。
眾人心中一凜,目光紛紛看向了那苦海江河之上,漫天煙波,浩浩雨霧之中,出現了一艏木舫的影子,慢慢划來,還在遠處,已聽到一陣歌曰:
“我願做紅塵路上一顆石子,
莫愁湖,風寒輕攏煙霧,
長亭路,目斷不知歸途。
碎香,凝寒露,心仍執著
苦海,不回頭,只修來生。
……”
隨著木舫漸漸靠近渡頭,眾人也看清了這放歌之人,竟是一個峨冠青衫的清秀生,他負著雙手,立於舟頭之上,在風雨中衣訣飄飄,渾身上下都是說不出的出塵飄逸。
“小生悟痴,見過各位施主,請諸位上船。”
生看著眾人,微笑說道,他的聲音非常柔和動聽,充滿了知xìng溫和之感,讓人有一種如沐chūn風的感覺,仙嶠派靈浮子,陳青秋,酈長卿三人見到這個生,似乎並不陌生,微一點頭,便踏上了木舫之上,身後一眾弟子見狀,紛紛抱拳見禮,也隨之上船。
林辰走在最後面,上了船後,看著舟頭上這個生,目光閃爍,遲疑了一下,上前道:“閣下可是梵音寺的人?”
生搖頭笑道:“小生不過一擺渡人罷。”
說著,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木舫緩緩起動,往對岸劃去,似乎那位陳師叔的話見效了,仙嶠派的弟子們一路顯得倒也安靜,儘管對這生有著幾分驚異,想不通這梵音寺的接引人,為何不是個和尚,卻是沒有人敢發問,但注意力卻是不時落到舟頭上那兩個人身上。
“施主可有什麼疑惑之處,不妨直說。”那生看到林辰yù言又止,微笑道。
林辰輕輕搖頭,凝視著他,笑道:“沒什麼,只是聽到閣下歌聲,想起了羅陽城裡那個白馬寺典故。”
生微微一笑,道:“小生正是那個只信緣不信佛的人,百年歸土,魂魄不散,成為一方孤魂,得蒙燃難大師點化,成為佛鬼,終rì在苦海上擺渡。”
林辰看著他,注視良久,生坦然而對,微笑不改,許久,林辰笑了笑,不再說話。
仙嶠派那群弟子可不知什麼白馬寺典故,只聽得一頭霧水,但聽得生這話,都是心中凜然,燃難大師可是梵音寺主持方丈燃苦大師的師弟,乃佛門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之一,世間無人不曉,但更讓他們驚異的是,這個看上去甚是不凡的生,竟是什麼佛鬼,顧名思義,只是這鬼魂也能修佛,這等匪夷